葛秉臣道:“難道姐姐沒有上金殿,而是被人綁架,綁匪假借神使的名義前來勒索錢財。”
葛榮華緩緩搖頭道:“不,當時我親眼看著她被送入仙霞城牆,親眼看著雲間壁虎背著她上天梯,消失在雲霧之中。然則世事難料,如果七國之神真讓我以150金贖回女兒,我倒是心甘情願,十分地心甘情願!怕就怕...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而是一個陷阱。”
葛秉臣一拍桌子道:“是艾王!一定是艾王那個老東西,又挖了個陷阱來坑爹爹,捏造姐姐的筆跡騙爹爹,等我們一旦入甕,再捏造個罪名剝奪我家三卿之名。”
葛榮華淡淡哼笑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秉臣,沉住氣。晚上你點30名家將,和我一起去包圍榮華客棧,我倒要看看,所謂‘神使’是何方神聖?”
葛府外,常劍出來將情況一說,帶我們去榮華客棧,途中有些擔憂道:“蘇兄,葛榮華見信之後神情異常,此人多疑善變,行事魯莽。他的兒子葛秉臣更是以西南第一帥自居,狂妄自大,行事高調。今晚你們可要小心應對。”
藍茜忽道:“榮華客棧,那就是葛榮華自家開得客棧嘍。”
常劍至今都不問藍茜的身份,隻道:“是啊,榮華客棧、秉臣飯莊,都是他葛氏門下的產業,她女兒葛白芙被送上金殿做了祭侍妾,他們家還有一間繡坊叫‘白芙’。”
我淡淡一笑,說話間就到榮華客棧,老板認識常劍,熱心招待訂下兩間比鄰的客房,常劍就此告辭,出來久了怕常府有事,匆匆走了。
我、賴花生和藍茜就此在客棧裏點些酒菜吃晚飯,誰都不說話氣氛有些緊張,賴花生率先道:“都放鬆點,別拉著個臉跟鬧離婚似的,我是勸離不勸合的。來來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我欲乘風歸去,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藍茜瞧了我一眼道:“你這朋友胡說八道在講什麼瘋話。”
我苦笑道:“第一次做壞事有點緊張。”
賴花生道:“我可沒有緊張,我鎮定得很,緊張的是你們倆,這隻是個小場麵,以後我們一定會經曆更大的陣仗,現在這隻是叫演習。”
我舉起筷子道:“吃,吃吃吃!”
藍茜鐵著臉問道:“你到底有什麼能力證明你是...是那個啥。”
賴花生瞪大眼奇道:“什麼?什麼證明能力...那個啥?我兄弟能力很強的,可謂經久耐用型。”
藍茜氣得輕輕一拍桌子,氣氛又陷入尷尬。
我慢慢湊近她耳邊,小聲道:“你還記得霞雲頂上那8盞燈嗎?”
藍茜愣了愣,這才目光一亮,微微點頭,又皺眉道:“可你又沒試過。”
我笑道:“這還用試嘛,就一根蠟燭的事。”
賴花生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也不再插科打諢,笑而不語,就此我們三人正正經經開始吃飯,藍茜又提起常劍,肯定在哪見過,怎麼也想不起來。大約一小時後,客棧大堂裏就是一陣喧嘩,至少三十幾名手持刀劍的黑衣人從四麵八方湧入,將我們周圍所有的客人全部趕回房中,隻剩下我們三個。
一老一少出現在我們麵前,老者麵容白淨,三綹胡須,富態的臉上有淡淡愁容;少的三十上下,俊朗英武,除了略微帶著一絲脂粉氣,臉上五官搭配勻稱,幾乎沒有任何毛病,勉強算得上西南第一帥,正是葛氏父子葛榮華、葛秉臣。
葛秉臣上來就毫不客氣道:“哪個自稱神使?”
我抬頭瞧了他一眼,不卑不亢不露懼色,此時若是膽怯,等於是把自己朝懸崖下推。
葛秉臣一指我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冒充神使坑蒙拐騙。來啊,先給我拿下這三個狂徒,帶回去嚴刑拷問,我倒想知道是誰在指使你們坑害我堂堂三卿葛氏!”
眾人朝前一闖,忽地就聽頭上一聲巨響,屋頂被人擊穿,有人從天而降,在半空中高聲喊喝道:“住手!”此人一身青衫,飄飄然落在我們身前,手中出鞘的長劍一擺道:“葛大人,你至少該聽他們說幾句話!”
葛榮華道:“常劍,又是你,看來一向標榜與世無爭的常百川就是幕後主使!”
常劍道:“此事和我家常大人沒有任何關係。我相信我的這幾位朋友,相信他們所作所為都是有道理的,隻要給他們開口說話的機會,事情就一定會出乎你的意料。”說著他將長劍回鞘,還是那近乎特技的神速動作,瞧著眾人目瞪口呆,掂量掂量自己的身手,在常劍麵前就是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