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茜又給房東額外費用,暗示自己帶著兩個姑娘,需要保密。
房東立刻明白她是做私娼生意的,表示不會過問。
藍茜送走房東,急於上三層樓頂觀察,我陪著她朝王宮方向望去,正好能瞧見宮牆下的一處小偏門,我問道:“是這嗎?”
藍茜道:“沒錯,位置相當好。”
入夜後,賴花生出去買了六人份的晚飯,眾人圍桌聚餐。藍茜道:“我進城的第一步已經走好,接下就是穆尼黑的人手,你明天就和賴花生回去等人,小火箭留在我這,方便隨時和常劍聯係。人手一旦到齊,你們馬上過來。”當晚我們男女分層住下。
隔日,我就和賴花生離開西北之國回貧民窟,賴花生道:“你真就放心把她們留在這?”
我道:“有什麼不放心的,藍茜是高手,她也很謹慎,複仇之心強大而堅定。”
賴花生道:“我不是問這個,問得是信任,她成為女王之後是否還能信守承諾,將來聽你擺布。”
我道:“我相信她,也會提防著她。”
賴花生道:“一個野心強大的女人終究是不可靠的。”
當晚倆人回到黃63甲,鐵菊花說沒有人來吃肉,我沒有回金殿,在家裏過夜。
七國曆301年4月21日。
賴花生一早就告訴我他的決定,他決定悄悄潛回西北之國監視藍茜。我沒有阻止他,但讓他絕對不能暴露,他一旦暴露我們後果不堪設,花生讓我相信他的職業素養,答應我兩天後,也就是24號一定回來。我忍不住問道:“你到底什麼職業?”
賴花生笑道:“我還以為你永遠不打算知道了呢。我是一個警察,一個偵查員,一個警長。”
我長長地“哦”了一聲,笑道:“久仰久仰。”
賴花生走後,我命鐵菊花看家,自己潛回壁虎小屋,打開角門大聲叫道:“洪塵炮!洪塵炮!”
沒過幾分鍾,洪塵炮就氣喘籲籲地跑來。我一伸手就揪住他衣領,惡狠狠道:“還我1金幣!”
洪塵炮任由我抓著不反坑,一個勁解釋道:“不是我的錯,真不是我的錯,我的確給了他們1金幣。”
我道:“放屁,1金幣給我送個爛瘡女!說,你到底給了他們多少?自己私吞了多少?”
洪塵炮吱吱唔唔不肯說。
我瞪眼道:“你以後還想不想在我這買金殿的消息?”
洪塵炮轉轉眼珠,權衡片刻,這才坦白道:“1銀幣,我給了他們1銀幣,可1銀幣也絕對能找個幹淨的姑娘送來,是車馬驛,是車馬驛的人在坑害你。”
我甩手推開他,繼續假裝怒不可遏。
洪塵炮死皮賴臉道:“那姑娘,你媳婦怎麼樣了?還活著嗎?”
我沒好氣道:“要你管,是你妹啊?”
洪塵炮道:“不不,我妹早就在湖裏了。就是按規矩,壁虎夫人一個月才能進壁虎小屋兩次,你不能總金屋藏嬌藏著她,她若是死了,你藏得就是屍啦。”
我道:“滾,從今天開始沒有這個規矩了,如果不藏在我屋裏,那藏在你屋裏!”
洪塵炮一個勁搖頭道:“呃...不要不要不要。貓兄弟,貓大哥,你媳婦不是有病嘛,有人肯出錢給她治,無論多少錢,包治包好。問題是,他們想要知道金殿的消息,無論什麼消息都要,哪怕扔出一張擦屁股紙,你都可以拿來換錢。”
我道:“那我的擦屁股紙他們要不要?簡直胡說八道。”轉身要進角門。
洪塵炮小聲道:“喂喂,兄弟,你媳婦真沒事吧,如果真的死了,那你...你屋裏可就藏了兩具屍體啦,不臭嗎?”
我抽冷一笑道:“不臭,很香,很好吃。”將門一關,擋他在門外,心裏嘀咕道:到底是誰在指使洪塵炮,挖空心思打聽金殿消息?難道和西南是同一個人?西南線索已斷,洪塵炮這條線索會指向何處?可我現在還真沒工夫追查此事,西北行動迫在眉睫,更何況,我還有個小媳婦正擱在金殿裏。
我爬上天梯回到霞雲頂,站在金殿外停住腳步,感覺熟悉又陌生,以前進門就會看見不冷不熱的藍茜,之後一段時間會看見鶯鶯燕燕的蘇嫣、蘇然,現在進門又會看見誰?我似乎要盡快適應沒有藍茜的日子。赤寶城300年要麵對和適應300張不同的麵孔,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我搖頭一笑,推開殿門,隱約就見玉屏風後有人影一閃,似乎是看到我後飛快地躲開。
我來到屏風旁探頭朝後瞧,就見一個身穿紫女紫裙,身材瘦小的姑娘,雙手抱膝蜷縮在床榻上,竭力低著頭,又在偷偷看我,羞澀的模樣就像一隻小奶貓,她的發髻一看就知道是紅玲瓏挽的,梳成剛過門的小媳婦模樣,簪叉都很精致,可能是長期營養不良,發色略顯暗沉,再看她的臉和裸露在外的手臂和雙腳,皮膚細膩,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爛瘡的跡象,僅這無暇之肌就絕對值那1銀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