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哭、崔龍一瞧都格外吃驚,誰能想到這位美女雇主、奪權公主、剛繼位的西北女王手底下有兩下子,劍法還很不錯,都是真功夫!
蘇然道:“你們還看什麼,快保護女王奮勇殺賊!”
魏穿楊道:“你們走,我來斷後!”手中弓弩雙射,另一頭的叛軍瞬間就倒下四五人。
崔龍、沈哭這才動手,左右護著藍茜推土機一般朝前碾壓叛軍。
我這才發現,蘇嫣、蘇然的任務不是殺人,而是默默保護著我,我朝她們點頭示謝,跟隨著藍茜三人的節奏朝外走,走廊上早已血流成河,屍橫遍地,遇上沒死透的全由嫣然補刀了結,雙姝殺人也不含糊,仿佛置身於這種環境,殺人自保就是本能,毫無心裏障礙,我則象征性地撿起一柄劍,讓自己能有些安全感。
七個人一路殺進議事廳,發現這裏才是主戰場。常劍領著一隊人在此攔截叛軍,雙方正陷入混戰,其中我還看見賴花生的身影,他也在常劍身邊,雙手握劍身上血跡斑斑。
藍茜的出現立刻引起一陣騷動,率先就聽角落裏有人大喊道:“殺掉藍茜!”正是被十幾名叛軍簇擁著的藍雄。
不等有人朝藍茜靠近,藍茜先朝藍雄擺劍一指道:“擒賊先擒王!”
沈哭、崔龍、魏穿楊當然明白這個道理,魏穿楊的箭弩開道,箭鋒所指無人能逃;崔龍的斬首大刀大開大闔,擋道之人必然四肢不全;沈哭則如幽靈般神出鬼沒,殺人無聲無息。
一眨眼的工夫,我們這七人徑直殺到藍雄前麵,藍雄身前就剩下一名彪悍的死士,看他模樣似乎和鐵皮匠還是兄弟,隻是他赤裸全身,肌肉條條泛光,脖子上什麼也沒有,手裏一對板斧。藍茜側身讓開,目光朝我一瞥。
我唯有苦笑,朝他一指道:“報上名來!”
死士沉聲道:“光皮匠!”
我笑道:“我昨天殺了一個鐵皮匠。”
光皮匠正是鐵皮匠的兄弟,他大叫一聲邁步來戰,才一步就轟然倒地,鐵斧落地。
藍雄嚇得連連後退。藍茜伸手一把抓住他的頭發,繞到他身後,大聲喝道:“沒有人給你們發賞金啦!”手起劍過,一劍割喉。
藍雄臨死還奮力朝前一撲,割喉之劍變成斷頭之劍,身子栽倒在地,腦袋留在藍茜手裏。
連我都沒想到藍茜會有此一舉,當場誅殺了藍雄。
蘇嫣、蘇然一起放聲大喊道:“藍雄死啦!叛賊藍雄死啦,沒有人給你們發賞金啦,趕快投降饒你們不死!藍雄不是藍鯨的兒子,他是瞿氏在外麵的野種!”這幾聲喊不僅穿透力強,且立竿見影,藍雄已死,光皮匠連斧頭都沒掄起來就被殺,手腕上係著紅繩的叛軍軍心渙散,陸續繳械,常劍立刻指揮忠心自己的護衛隊綁人。
我趁機上前摟住藍茜,打掉她手裏藍雄的腦袋,安撫她道:“沒事了!沒事了!”
藍茜的神情僵硬且駭人,可能自己都沒想到會這樣了結藍雄,不過她還真是女中豪傑,閉上眼神,深吸一口氣,轉瞬就平伏心緒,掙脫我回到議事廳的王座上,神情已顯露出女王的威嚴。
我和沈哭、崔龍、魏穿楊、蘇嫣、蘇然圍攏在她左右,賴花生協助常劍在大殿裏收拾殘局,放眼望去,西北議事廳的大殿就像戰場,到處是屍體。我忽地想起紅紫曾經說過的一句話:七國的宮廷哪一座沒有被鮮血洗刷過。
今晚,我們血洗了西北。
此時,三卿從殿外衝進來,齊齊跪倒大呼救駕來遲,望女王恕罪。
藍茜冷笑一聲道:“三卿韓氏韓茂龔,協助藍雄忤逆作亂,罪證確鑿,大殿處斬,誅滅全族!”說罷,朝崔龍一使眼色。
崔龍提著斬首大刀就下去,問道:“哪個姓韓?”
錢、汪二卿朝後跪爬數步,將韓茂龔一人留在崔龍麵前。
崔龍道:“你個小老頭,白天看你一句話不說,晚上出來搞事作亂,還裝模作樣救駕來遲、女王恕罪,你死到臨頭認不認罪!”
韓茂龔竭盡所能大聲呼喊道:“老臣冤枉,老臣冤枉啊!”
此時,賴花生走上前,用身子遮擋住眾人視線,向韓茂龔出示了什麼東西。
韓茂龔大叫一聲,癱軟在地。
賴花生朝崔龍道:“認罪了。”
崔龍又回頭瞧了瞧王座上的藍茜,藍茜遲疑了一瞬,果斷點頭。
崔龍雙手將斬首大刀舉過頭頂,沉聲道:“對不住啦!”手起刀落,“噗嗤”一聲,把韓茂龔一刀劈成左右兩半,肝腦塗地,鮮血飛濺到另外兩卿身上,屍體溢出的大量鮮血沿著地麵浸染到他們手掌、膝蓋和褲子上,嚇得兩人也險些癱倒。
藍茜道:“錢卿、汪卿,韓茂龔和藍雄是咎由自取,父王禪位於我,瞿氏表麵讚成,暗地裏卻勾結韓茂龔夤夜謀反。他們不僅要殺我,更要殺我父王,可惜我沒能保護好父王,他已死在瞿氏的手裏,瞿氏在混亂中畏罪潛逃、不知所蹤。如今叛亂已定,我還是會遵從父王遺命,上書金殿以求正統。天亮之後我會詔告全國,從今天起全城宵禁,無令夜行者一概入獄,出入城門必須盤查身份名碟。韓氏一族由你們去處置,瞿氏一族也全部流放出城,沒別的事就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