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溪道:“能,我現在就把任務寫下來貼在書案上,保證明天天一黑西南之燈就亮。”
我道:“好,要徹夜長亮。”
任清溪立刻就取紙筆記下。
我瞧了瞧紅玲瓏道:“記得那天你說過,何汝仙的夢狐觀裏一定關著不少女妖供他采補是不是?”
紅玲瓏道:“肯定的,他修煉的妖術隔三差五就需要滋陰,對象還必須要女妖,你準備對他下手了嗎?”
我道:“我已經把他騙去東北之國見白玉裳,空留一座夢狐觀,我去釋放那些女妖,會有什麼後果?”
紅玲瓏道:“沒有什麼後果,那些小女妖道行都不深,基本上都會逃回西林秘境繼續修煉,就算接著禍害七國,也鬧不出什麼大事。”
我道:“好,那我就去大破鎖妖塔!”
任清溪送我到天梯口,笑吟吟道:“祝夫君萬事順遂,早日一統七國。”
我親了她一口,轉身下山回黃63甲,思慮之下還是沒有帶上小火箭和鐵菊花,更不能帶著葛白芙,命他們繼續看家。
我和沈哭再赴夢狐觀,到觀外一看大門上鎖,門上貼條:“外出收妖”。
沈哭飄身一躍翻入院裏,幾分鍾後跳出來道:“沒人。”拔劍斬鎖,推門而入。
我第四次踏進夢狐觀的院子,對沈哭道:“夢狐觀裏有座牢房,關押著不少女妖,你看牢房會在哪?”
沈哭環顧四周,用手一指地。
我道:“我也知道那是間地牢,問題是地牢入口在哪?”
沈哭道:“等著。”飛身進入正殿,一間一間屋子挨個尋找可疑地點,最後出來衝我搖頭道:“沒找到。”
我已在院子裏踱步半天,此時正站在大合歡樹下,我前三次來訪,何汝仙就坐在這個位置,三次都沒換過地方,甚至都沒站起來。
我蹲下身查看,用手拔開地上的合歡花,地麵上率先露出符咒的一角黃邊。
沈哭拔劍示意我讓開,用劍挑出符咒,繼續扒土,果然就在何汝仙所座之處的下麵有一塊木板,木板上有個鋥亮的鐵環,表示有人經常拉鐵環。
沈哭衝我一笑,用劍挑出鐵環掀開木板,赫然露出下麵的地洞。
地洞壁上有一副簡易的懸梯,沈哭率先下去,道了一聲:“安全。”
我跟著爬下去,地洞下是個兩米見方的豎井,有一條通道宛如甬道,有木柱支撐,木柱上貼著各種黃底紅字的符咒。
沈哭雙手仗劍朝甬道裏走,我則一路摘符撕符,甬道的盡頭是一間長方形的地下室,長約十米,寬有五米,四角四根木柱支撐,中間有一張床榻,地下室三麵全是小牢房。
我借著微弱的燭光一瞧,不由嚇得毛骨悚然,小牢房裏全是赤裸或者半裸的女子,看不清臉,隻能看見一雙雙發光的眼珠,眼珠背後的女子警惕、慌亂甚至驚恐地瞧著我們,有的蜷縮在牆角,有的雙手握住牢門衝我和沈哭呲牙咧嘴,凶相畢露。
沈哭忽地伸手將我一推,就聽身後劍聲呼嘯,我就地一滾回頭再看,地牢裏突然冒出四個人來。沈哭手持雙劍已和四人戰成一團,奇怪的是,四個人模樣似人非人,似鬼非鬼,麵目扭曲變形,渾身看似軟綿無骨,又拳拳生風,更可怕的是,沈哭的劍殺不死他們,明明中劍竟無血無傷,不痛不癢。
沈哭忍不住驚呼連連,甚至雙劍絞掉對方的腦袋,無頭人繼續飛撲摟抱,四人合力要抱住沈哭。
我也看出沈哭危險,明白這些東西不是人,而是妖術之下的人形傀儡,就在我替沈哭捏把汗之時,忽然聽我身後有女子竊竊私語道:“在柱子裏,那四個人小人藏在柱子裏...”
我立刻就明白,這還是何汝仙的魘魅之術,四個傀儡人隻是虛化的實體,它們的原形本尊藏在四根支撐地牢的木柱裏。
我到最近的木柱旁上下摸索,果然在靠近地麵的位置發現一個洞,手指朝洞裏一扣,掏出個彩繪的泥人來。我用力一捏,泥人破碎,那邊和沈哭纏鬥的四人中立刻就報銷一個。
沈哭壓力頓時減輕。我馬不停蹄奔到下一根木柱掏洞捏碎泥人,等我朝第三根木柱跑的時候,剩下的兩個傀儡人轉朝我撲來。
沈哭追上來唰唰兩劍,削斷傀儡人的雙腿,我在第三根木柱裏掏出泥人用腳踩碎。
沈哭趁機到最後一根木柱裏掏出最後一個泥人,此時剩下那傀儡人失去雙腿趴在我和沈哭中間,已不知道該朝我爬,還是朝沈哭爬,醜陋的臉上神情猙獰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