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小白走出來道:“太無聊啦,給你們跳個舞如何?”
穆尼黑愣了幾秒鍾,笑道:“也好,的確需要緩和一下緊張的氣氛,你們有什麼舞藝就大膽表演,我希望安全淵進殿之時,能看到宮裏歌舞升平的一幕。”
小白將剩下三貓喚到議事廳中央,她道:“本該有音樂的,現在我們隻能哼哼著跳啦。”
穆尼黑瞧了瞧我,點頭道:“隨意。”
夢狐四貓前後左右站好隊形,第一個動作就是齊齊卷起長裙露出八條大長腿,把屋裏一群男人看得血脈僨張。
四美自己嘴裏哼著節拍無聲勁舞,這招應該是空天舞教她們的,包括穆尼黑在內的眾人看得彈眼落睛,除四貓外唯一的女性安慕淵也瞧得目不轉睛,就連彙報安全淵動向的探子進出宮殿時都忍不住多看一眼。
十幾分鍾後,安全淵得意洋洋一步踏進自己的議事廳,就見四個幾乎全裸的長腿美女正在熱舞,一群麵具人占據著宮殿,怡然自得,安慕淵也在其內,而王座上端坐著一名黑鐵塔般的大漢,身旁還有持刀大漢護衛。
安全淵一瞬間真就有些恍惚,這到底還是不是我的王宮議事廳?
小白見安全淵進殿,這才自覺地招呼四貓停止熱舞退回到我身後。
安全淵走上前和穆尼黑在三米之間近距離對視片刻,渾身一震,顯然是認出穆尼黑,冷笑一聲道:“你就是25年前那個又瘦又小又白的穆氏王子穆尼白,你以為坐上王座東北之國就會回到你手裏嗎?來人哪,王宮侍衛何在?”
左右回廊裏的隱士團小跑著出來列隊,腳步踏地之聲整齊劃一。
穆尼黑道:“實際上整座東北王宮已回到我手中,現在就缺你的一紙退位禪讓詔書,整個東北之國也會回到我手中。感謝這25年來你替我監國護國,費心費力抵禦東之國,甚至還開挖一條直通東之國王宮的秘道,今晚更是辛苦你親自上陣殺敵,追殺楚南山替東北之國解圍。鑒於你對東北之國所做的巨大貢獻,我還是會以卿位待你,安氏一族隻需搬離王宮,東北之國仍然有你們容身之處。從現在開始,守護東北之國和抵抗東之國的任務就交給我來接手。”
穆尼黑這番話說得平淡從容,略帶商量的口吻,又透出強硬之勢,不僅不滅安氏全族,還禮遇善待,一時間說得安全淵啞口無言。
安全淵當然明白自己25年前是怎麼當上東北之王的,當年穆氏禍起蕭牆、兄弟手足爭權,在王宮裏展開一場血戰,雙方殺得兩敗俱傷,幾乎同歸於盡,身為首卿的安氏以為穆氏的繼承人都已死光,這才假造禪讓書,幾乎沒費吹灰之力就得到東北王權,而今正統繼承人穆尼白突然回歸,他吃驚之餘也心存愧疚。
安全淵將目光投向我道:“神使,這件事七國之神在其中扮演什麼角色?”
我道:“七國之神一貫主張王室正統血脈繼承王位,撥亂反正也是我下山的使命之一。”
安慕淵跟著道:“哥哥,放手吧,把東北之國還給穆氏,這麼多年來你老了也累了,已經為東北之國殫精竭慮、兩鬢範白,是時候該讓自己鬆弛下來。穆王還是貧民窟的老大,根基深厚,和神使又有交情,東北之國交在他手裏一定會更穩固,咱們不如歸隱田園、不問俗事,每天清酒小菜,和我一起醉心廚藝,簡單而有滋味,人生匆匆苦短,死生無常,需珍惜光陰啊。”
安全淵竭力掩飾驚喜道:“你,你不用再回霞雲頂金殿了嗎?”
安慕淵先瞧了我一眼,笑道:“是,我已是自由之身,不用再回金殿侍奉七國之神,但你休想從我嘴裏問出半點金殿裏的事情,我身上被下過咒,倘若泄密不得好死。”
安全淵歎了歎,轉向穆尼黑道:“在我寫詔書之前,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你繼任國王之後絕不許向東之國妥協和讓步,對楚南山一定要趕盡殺絕。”
穆尼黑道:“如果楚南山沒死,那這次的挫敗對他而言是奇恥大辱,他會用最快的速度重整旗鼓,繼續率大軍前來攻城。我的第一道王命就是連夜截斷仙東大道,挖一條深溝長渠引入仙葬湖水,阻斷他們臨兵城下的通道,溝渠旁埋伏弓箭手,防止他們派兵回填;接著我要火燒城牆之間的隔離林帶,切斷所有他們可能快速進軍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