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白芙換一種目光審視我道:“為什麼不對華潔下手,難道是她在宮外埋伏了人,等你一動手就亂刀砍死你,被你發現了。”
我搖頭道:‘不是,她早就憋著想投懷送抱,以執行《七國策》為要挾逼我娶她,那晚更是醉酒伺機誘我亂性,我不碰她是因為她...她是純情少女...”
葛白芙頓時哈哈大笑道:“純情少女!得了吧你。你少跟我倆胡扯,拖延時間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傀儡貓耳朵已經被你支開到隧洞另一頭,賴花生、赫連春樹他們更不會來打擾你的春宵一夜,今晚你就會死在壁虎小屋裏,臨死之前你還有什麼話想說。”短刃在我胸口磨來蹭去,不由讓我想起奪下西北王宮後的那一晚,藍茜幾乎用同樣的手段對付我。
我長長歎了一口氣道:“差不多一年之前,我被逼踏上統一七國之路,金殿裏隻有三枚金幣,我初下山時不諳世事,三枚金幣全被騙走或被搶走,實在沒錢隻能賣寒宮祭侍妾,這才有了你被我複蘇的那一幕,也隻是換來150枚金幣;之後我要謀劃西南,想要借助三卿的力量,當然立刻就想起你們葛氏,在和我交易你之時,你爹就給了我一枚葛花金串,說願意為我做任何事。”
葛白芙目光一寒道:“所以你就煽動他們謀反叛亂!”
我道:“是,我的確是煽動他們謀反叛亂,我是神使身份,他爹和你哥考慮一晚上就答應下來,但他們實在是不小心、不謹慎,在調查常氏身份時被人發現,沒過幾天廖天候就夤夜登門造訪,警告你爹小心行事。可我們誰也沒想到,廖天候連他謀反都知道,假意上門警告,隨後立刻派人前來滅門,逼得我無人可用,隻有去找他。”
葛白芙瞧了瞧廖沁蘭,廖沁蘭這才開口道:“葛府管家是我爹爹安插的臥底,你們密謀推翻艾氏之事,我爹爹第一時間就已知道,的確是他派人去滅了葛氏全族,然後又將逃出來的管家也滅口,不過這支殺手隊伍在之後行刺你的行動中全軍覆沒,一個都沒回來,所以沒有人能查到他們。”
我終於有機會問道:“你們為什麼要行刺我?”
廖沁蘭道:“其實那是廖武絕的主意,沒有經過我爹同意就派出殺人團行刺你。我爹事後責備過他,但責備的重點是無端折損那麼多人。廖武絕不相信你們是神使,認為你們是別有用心的騙子,也許還有更大的預謀,想先下手為強除掉你們。”
我感慨道:“你爹野心勃勃,你哥哥心狠手辣出手決絕。我找上你們之前就知道廖天候是什麼樣的人,279號祭侍妾樊星洛是你爹青梅竹馬的戀人,你爹為達到自己的目的將她送上霞雲頂做祭侍妾,樊星洛被我複蘇之後甚至不願下山再見他,同時警告過我,說你爹野心太大,不可輕信,你爹見到樊星洛的書信,一個字都沒有問過她的情況,直接就同意和我合作推翻艾氏。”
廖沁蘭目光之前就有閃爍,待我說完就問道:“樊...樊星洛,她還活著?”
我道:“沒有死,也不算活,你問這個做什麼?”
廖沁蘭又是一陣目光遊離道:“沒...沒什麼...”索性避開我目光。
我這時忽然就有種奇怪的感覺,廖沁蘭不僅神似已死的十三公主艾蓮,她眉宇之間那種遊離和閃速的眼神還和樊星洛實在太像,這是怎麼回事?
葛白芙道:“好吧,到這事情都說清楚,你差不多可以去死了。”緩緩舉起短刃。
我一想起她殺胖牢頭和廖天候時的毫不猶豫就害怕,趕緊喝道:“葛白芙,你憑什麼殺我,如果不是我複蘇你,你現在還躺在寒宮裏當個活死人沉醉夢境。”
葛白芙針鋒相對道:“可你複蘇我之後卻給我帶來無窮無盡的悲傷、災難、痛苦、折磨和危險,還睡了我,兩次!”
我道:“可現在你無窮無盡的悲傷、災難、痛苦、折磨和危險不都已經過去,睡你的兩次也都不是我主動,是你...是你自願的。”
葛白芙一時語塞,氣得一邊惡狠狠道:“一次、兩次!”一邊用短刃尖端在我胸口上劃了個十字,鮮血立刻就淌了下來。
我雖然疼,可心裏總算是放下一塊大石頭,這種情緒的宣泄,不是想要殺我,隻是泄憤。
我唯有誠懇至極道:“葛白芙、廖沁蘭,我是真心對不起你們,我也是身不由己,不按時完成七國之神統一七國的任務,我會死得很慘,不得不硬著頭皮一步步朝前,卻無端牽連到你們,讓你們受苦、受屈,飽受痛失家人,孤苦無依的苦難,你們要殺我報仇可以,等我統一七國之後任由你們來殺,殺十次八次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