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瘦子掃了一眼崔星寒身上的官衣,揉著鼻子說道“新上任的?我怎麼聽說寧陽的城隍才被殺死不久,怎麼這麼快地府就派人來了?你在這等著,我去跟我們家城隍爺通稟一聲,不要亂跑。”
“喂,胖子、小手你們兩個盯著他,我去去就來!”
崔星寒不由臉色一寒,他堂堂城隍爺,雖然是官位最低的縣城隍,但也是官,卻被幾個鬼差如此輕視、不敬。
“這陽穀縣的城隍既然知道寧陽市城隍被殺,居然沒有絲毫出手相助的意思,看來也是個膽小怕事,薄情寡義之人,不可靠。”
崔星寒對這還未見麵的陽穀縣縣城隍暗暗做了一個評價,由狗看主人,看門的狗都如此無禮,主人肯定也不是什麼好鳥。
沒一會,突然一股陰風襲來,一個同樣身穿青色官袍的男子腳踩鬼氣而來,身後正跟著那個瘦子鬼差。
“大人,就是他自稱是新上任的縣城隍,叫什麼崔星寒!”
那個縣城隍上下打量著崔星寒,同時崔星寒也暗暗打量著他,中年人模樣,一雙眼睛陰冷細長,麵白無須,嘴角有一顆大黑痣,黑痣上長著一撮毛,平填了幾分惡氣。
“你既然路經我陽穀縣,見了本官為何不拜?該當何罪?”
“你我官位相同,我為何拜你?”
崔星寒眉頭皺起,這陽穀縣城隍張口便興師問罪,這哪是待客之道。
“你手下鬼差見了本城隍,一不稱爺,而不跪拜,如此大不敬,又該當何罪?”
“大膽!”
“混賬!”
“竟敢頂撞我們城隍爺,找死啊!”
那三個鬼差一個個大呼小喝,對著崔星寒惡言相向,甚至還舉起了手中兵器,大有打殺之勢。
“快點跪下,給我們城隍爺磕頭謝罪!再交上賠禮,就可以放你離開,如若不然..”
崔星寒雙手一震,背負在腰後,身軀挺拔昂藏如山,再也沒有了之前的謙和,此時的他就像是一隻被激怒的老虎,虎目凶光,爪牙探出。
“如若不然怎麼樣?你們還敢對本城隍不利,又如何?”
那陽穀縣城隍陰陰一笑,推開了那幾個鬼差,用前輩教育晚輩的語氣說道“小子,我看你是新到任的,才給你免費上上課,讓你知道一下這人間拜官的規矩,但沒想到你小子如此不識好歹,竟敢在我地頭上逞凶,今日我若是不教訓你一下,傳出去我範濁顏麵何存!”
“飯桌?你怎麼不幹脆叫飯桶,寧陽市一州三縣四位城隍被殺,你居然不出手救援,實在是妄為地府執法者!”
“豈有此理,陰風手!”
陽穀縣城隍範濁怒喝一聲,大手拍出,天空之中陰風大作,一隻房屋大小的黑色手掌淩空拍下。
這隻黑色手掌長得十分奇怪,五個手指頭居然是五個鬼頭,青麵獠牙,凶惡異常,張口就吐出鬼火、腐水、毒煙、陰雷、流沙。
“嘎嘎,小子,我這陰風手乃是我辛辛苦苦采集了諸多珍貴材料煉製而成,並且封印了五隻凝練了陰魂之體的惡鬼在裏麵,再加上我,一出手就等同於六個陰魂之體的高手一起攻擊,我看你如何抵擋!”
達到了陰魂之體的境界,隻要有合適的材料就可以煉製魂兵、煞兵級別的鬼器,但是幽兵級別的鬼器隻有達到了丹魂境的高手才可以煉製,丹田境的高手最多也隻能煉製煞兵鬼器,因為他們無法在鬼器內布置下大陣。
“哼,我看你是在人間安逸的太久了,居然以為這種程度的攻擊就可以逞凶稱霸,你這隻井底之蛙,我會讓你知道得罪我是多麼的不明智。”
崔星寒逆天踏步而上,抬手間打出了一道刀煞之力凝聚成的大手,五根手指是五柄寒光四射的利劍,手掌厚重如金剛岩,揮動間發出了切割空氣的聲音。
轟!
兩隻大手相撞,陰風手上的五個鬼頭慘嚎一聲倒退著飛了回去,每個鬼頭上都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劍痕,各種顏色的鮮血流出。
刀煞之手在空中一卷,就把漫天的鬼火、腐水、鬼雷等能量全部震散,淩空一震,化成了一柄長達七丈的尖刀砍向陰風手。
範濁臉色一變,沒想到崔星寒法力如此強大,竟然一個見麵不僅抵擋住了他相當於六名陰魂之體高手的攻擊,還傷了他的陰風手,不由惱羞成怒。
“陰風五鬼,化骨腐屍!”
陰風手上的五隻鬼頭齊齊咆哮,天地間陰氣暴漲,突然五個鬼頭吐出了一股黃色粘稠的屍水,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惡臭,居然一下子將刀煞之力凝聚的尖刀包了起來。
崔星寒感覺到一股股汙穢、腐蝕之力侵入到了刀煞之力中,居然和汙水彌天陣有點相似,不過比汙水彌天陣的功效要相差甚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