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山山麓。
帳篷之內,南鼎風與身邊之人輕聲交談,忽然,他抬起頭,笑眯眯的看著不遠處與南海元交談的南望生,似家長裏短般問道;“二弟呐,你覺得此次哪位南家弟子會獲得魁首呢?”
有些詫異他為什麼會找自己說話,南望生揚起溫和的笑容;“嗬嗬,南離侄兒聲望極高,自己不用出馬,都有劍春為其鞍前馬後,這魁首之位,十有八九是南離侄兒的吧。”
南鼎風自然不會天真的以為這是他的心裏話,客氣道;“誒,二弟此話差矣,那日我觀飛揚氣若明劍,銳不可擋,他若是魁首,我也不會太過意外。”
“大哥謬讚,隻不過小兒那都是小打小鬧,哪裏能與南離侄兒以及劍春侄兒相比呢。”南海元笑的很自然,才不會信了南鼎風的鬼話呢。
“嗬嗬。”南鼎風皮笑肉不笑,笑容之後,話鋒一轉,帶著幾分質問語氣道,“不過話又說回來,飛揚這幾年可真夠低調的,不顯山不露水的,卻又在此刻露出鋒芒……是否早有計劃呢?”
“哈哈,大哥,你可真會開玩笑,哪裏是飛揚低調,而是他人太過耀眼,將他的芳華遮掩了罷了。”
“哦,是嗎?”
距離帳篷三裏外的一個隱秘之地,幾個身穿黑衣、以麵罩遮掩麵容的神秘人在此相聚。
“我已派人將你們的家人送出去了,事成之後,你們立刻離開青山城,莫要留下蛛絲馬跡。”
“是,執事大人。”
執事?
這人雖然遮掩了麵容,但若是南鼎風或者南望生在這裏的話,恐怕都會在第一時間判斷出他的身份。
南家三大執事之一,南洪明。
“去吧。”
話音落下,數名黑衣人即刻散入青龍山中,目送著他們消失在遠處的南洪明露出一抹猙獰之色。
熟悉南洪明的人都知道此人做事極其縝密,大多數時候都會留一條唯有自己的後路,此次,這就是他的後路。
“雜種……青龍山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
咚咚。
馬蹄震天,迎風飄揚的大旗通體漆黑,一個火紅的‘火’字透著幾分霸氣,不用說了,這是青山城另外一個大族,火家人馬。
隊伍在帳篷外的空地上停下,南鼎風起身相迎;“哈哈,如宮兄大駕光臨,蓬蓽生輝呐!”
“鼎風兄說笑了,南家春季狩獵這種熱鬧的事情,我又怎麼能不來觀賞觀賞呢,再者,咱們兩家可馬上就要成親家了,當然要來,一定要來!哈哈!”
“對對對,如宮兄所言甚是。”南鼎風滿臉春風,視線落在火如宮身後的火極雲身上,越發高興的說道,“極雲也來了。”那叫的一個親切。
火極雲揚著溫潤笑意,稽首道;“鼎風兄,有理了。”
“誒,你與我妹妹可馬上就要成親了,還這麼客氣做什麼?”
“嗬嗬,是我錯了。”
看著他們閑談甚歡的模樣,南望生心中冷笑,別人不知,他又怎麼會不知道,火極雲與南千月的婚事可不就是他南鼎風在暗中一手促成的嗎,火極雲這些年的變化他不是不知道,竟忍心將生活多年的妹妹推入火坑。
“外麵的狗,終究還是吃外麵的屎。”南望生的眼神愈發的陰冷。
…………
天色漸漸暗下,夜幕籠罩大地。
夜晚的青龍山與白天的青龍山絕對是兩個地方,皎潔的明月會讓那些凶獸格外的興奮,越發的嗜血,更有一些隻在夜間出沒的冷血獵手。
南劍春將駐紮地選在了一個地勢破高,四野較為開闊的地方,經驗告訴他們,青龍上外圍的凶獸若是正麵衝突的話,不是他們的對手,可這些凶獸常年生活在山裏,那在血與火中錘煉的獵殺技巧,真是讓人感到頭疼。
有時,它就在你身旁你卻發現不了,身旁的同伴倒下了,而你卻不知道他為什麼死了,凶手在哪裏都不知道,那種恐怖當真是讓人心寒。
開闊的地方可以在一定程度上遏製凶獸的潛藏能力。
在這裏,是不敢生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