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叛徒分裂(1 / 2)

危急關頭,又起風波

正當各地農民起義進行得如火如荼時,原先投奔陳勝的一些豪傑、名士卻紛紛擁兵自重、割地稱雄。陳勝稱“楚王”後還不到三個月,先後有人自立為趙、燕、齊、魏等王。到了公元前208年,項梁(項燕的弟弟)又封韓成為韓王。自此,六國全部複辟,這些人為了爭奪城池而相互殘殺,從而給了秦軍喘息的機會。

在陳縣站穩腳跟後,陳勝派周文向西攻打鹹陽,一路上,周文的隊伍不斷擴大,到達函穀關時已有幾十萬人馬。但是,由於義軍缺乏戰鬥經驗,最後敗北,周文自殺。

周文的主力軍覆滅之後,吳廣鎮守的滎陽便完全暴露在秦軍麵前,在這種危急關頭,必須改變作戰策略才能出奇製勝。

然而此時,陳勝卻被一係列分裂活動所困擾。自大澤鄉起兵以後,陳勝在短短兩個月裏,分出八支部隊,向四個方向出擊。下麵按時間先後排出分兵情況:

葛英向蘄縣以東略地,至九江郡。

吳廣西擊滎陽。

武臣、張耳、陳餘北略趙地,自立為趙王。

鄧宗向南攻略九江郡。

周市北略魏地,立魏咎為魏王。

周文西擊秦,入函穀關。

宋留西定南陽,入武關。

召平東攻廣陵(今江蘇揚州)。

叛徒自立為王

叛徒分裂也和陳勝的錯估時局是分不開的。下麵是叛徒分裂的詳細情況。

葛英最早分兵。吳廣、周文、宋留三支部隊,目的在於攻入函穀關,推翻暴秦,完全正確。鄧宗向南攻略九江郡,含有鞏固、發展根據地的性質,也值得肯定。唯有召平攻廣陵,目的不明。廣陵距陳縣四百三十五公裏。召平是廣陵人,可能是他主動請命,陳勝隨口就答應了,其實意義不大。

武臣一軍,則源於陳餘的建議。

在吳廣統率大軍進逼滎陽之時,陳餘跟陳勝說:“大王舉梁、楚而西,務在入關,未及收河北也。趙地我去過多次,很了解那裏的豪傑、地形,願領一支奇兵,北攻趙地。”

於是陳勝以武臣為將軍,邵騷為護軍,張耳、陳餘為左右校尉,給了他們三千人馬,北攻趙地。陳餘顯然是想自己領兵去,陳勝卻以老熟人武臣為將軍(武臣是陳縣人,陳勝在陳縣混的時候,倆人就認識了),可見他對陳餘、張耳並不信任。

既然不信任他們,為何還要采納他們的建議呢?應該跟陳勝的性格弱點有關。他不忍挫傷天下名士的熱情,就打了個一相情願的算盤;隻給三千兵,隨你們怎麼幹,幹砸了,於我大局無損,幹好了,怎麼也不是壞事;以老熟人為將軍,再扣留其家屬,等於多了一層保險;何況攻略趙地本身也是一件好事。

陳勝的錯誤在於,既然不信任他們,就不該讓那兩個家夥跟著去,而應該把他們留在身邊,讓他們沒有搞陰謀的機會。正是這個疏忽,後來嚴重損害了他的臨時政府及反秦事業。

武臣等從白馬津渡過黃河,來到趙國故地,煽動當地豪傑說:“秦為暴政,殘賊天下,數十年矣,天下父子不相安。陳王奮起,天下莫不響應,縣殺其令丞,郡殺其守尉。今已稱楚王,又派吳廣、周文率百萬大軍西擊秦。不於此時建功封侯,就不是英雄。”

群豪紛紛響應,輕易收得數萬人。武臣號為武信君。先打下十餘城,別的城加強防守,竟攻不下來,於是改變路線,去打東北方的範陽。

一個名叫蒯通的人跟範陽縣令說:“聽說你要死了,特來吊唁。又慶賀你因為有我而起死回生。”

範陽縣令聽不懂,問:“為何吊我?”

蒯通說:“秦法重,你當縣令十年,殺了多少人,砍了多少腳,結了多少冤家?現在天下大亂,有多少人會來找你報仇?所以我來吊你。武信君轉眼就到城下,你若堅守範陽,又不知有多少人會爭著來殺你獻給他。我幫你去見武信君,可轉禍為福,不能拖。”

範陽令就派蒯通來見武信君:“足下一定要靠戰鬥才能攻城略地嗎?我以為不妥。我有一計,可不戰而勝,傳檄而定千裏,您肯聽乎?”

武信君說:“說來聽聽。”

蒯通說道:“範陽令怕死得很,又貪圖富貴,想來投降,又怕您見官就殺,像前麵十城那樣。為何不招降他?還讓他當範陽令,再派他去招降其餘地方。他們認得他,看他毫發無損,官職也沒動,自然歡喜,即可不戰而降。這就是我說的‘傳檄而定千裏’。”

武信君采納了這個建議,派車百乘,騎二百,迎範陽令。果然,三十餘城不戰而下,輕鬆進入邯鄲,用一個月時間,圓滿完成北略趙地的任務。

於是張耳、陳餘開始搞陰謀詭計了。當初他們勸陳勝先莫稱王,陳勝不聽,後來又想自己領兵北略趙地,偏偏陳勝不以他們為將,隻拜為校尉,所以他們恨他,就跟武臣說:“將軍以區區三千人馬,奪取趙地數十城,功獨高,不稱王則不足以服眾。願將軍毋失時。”

於是武臣背叛了昔日的朋友,自稱趙王。兩個陰謀家,陳餘當了大將軍,張耳當了右丞相。原來那個督察軍隊的邵騷,由“二當家”降級為“四當家”,但也掛了左丞相之名,比護軍好聽多了。在利益麵前,他們集體背叛了陳勝,而不管家人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