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三天三夜了,尹以心在門口也坐了三天三夜。
孟慧為此很擔心,可是也勸不動她,隻好買了一個毛墊,讓她坐在墊子上,免得受涼。每次來了隻能看看她,送點吃的之後,又趕緊回培訓中心。
這一天,尹以心發現來了月事,趕緊跑到醫院附近的超市買東西。
可是當她跑回來,發現一直緊閉的房門此時敞開著,她急忙走了進去,可是進去一看,她呆住了,隻見一個小護士在整理一個空空的病床,裏麵再無他人。
“護士,護士,這裏麵住的病人呢?”
小護士看看她,苦著臉搖搖頭,遞給她一部手機,“這個是病人落下的,你轉交一下吧。”小護士說完,抱著換下來的被褥走了出去。
尹以心握緊手機,奔向護士站,護士站告訴她,病人病情突發,這個醫院已經盡力了,家屬給轉院了,但是即使轉院也基本沒有什麼希望。
她頓時癱坐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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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心,你吃點東西,方在川肯定會沒事的啊,你餓壞了,等他回來看到後該心疼了,你還要照顧他的對不對。”龐瑞在一旁拿著粥,安慰著她。
從昨天孟慧將她送回來,她就一直這樣不吃不喝不說話,不斷地流眼淚。
“可是,我現在都不知道他在哪裏。”她又哭著說。
“瑞瑞,你知道嗎,他的手機裏的草稿箱全是這麼多年沒有給我發出去的短信!他想問我,今天吃了什麼,他想問我,今天都做了什麼,有沒有不開心,有沒有受委屈,在濱海的氣候有沒有不適應?考研是不是很辛苦?最多的是‘尹以心,我不聯係你,你會不會想我?’我終於知道,那天我要搶他的手機,他為何會反應那麼激烈,他當時說我無理取鬧,其實是怕我知道他這麼多年的軟肋和傷疤。瑞瑞,這麼多年,我都對他做了些什麼,你告訴我,我都做了些什麼,我根本不值得他這樣對我,一點都不值得啊!”她哭倒在龐瑞的懷裏泣不成聲。
“那你先吃點東西,他一定不會丟下你,這麼多年都沒有丟下,好不容易得到,他怎麼會舍得呀,他追你追了十年哎,對不對?”龐瑞擦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淚水,拍著她的後背安慰道。
是啊,他不會舍得丟下自己的,她要好好的等他回來,養好身體照顧他,她接過粥碗大口地吃著,淚水和口水混在了一起。
龐瑞看著她的樣子,不免心疼,但能看到她吃點東西,心下也舒了一口氣。
轉眼要到年底了,尹母一遍遍打電話問尹以心什麼時候回來過年,她都以各種借口搪塞著。
都一個多月了,方在川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培訓中心她也沒有去過,都是李滿和孟慧在打理,她根本沒有心情上班。
她站在窗前,看著外麵來回過往的行人。
手機響了起來,“喂?是以心嗎,我是方在溪。”
“在溪姐!”尹以心驚喜地叫了起來。
“你訂機票來萬隆吧,到了給我打電話。”
“好好好。”她急忙簡單地收拾一下,飛奔到機場,買了最近一班的飛機。
“在溪姐,我們這是去哪裏啊?”她看著她們的車越往前越荒涼,心裏越來越不安地問。
“下車吧,就在前麵不遠了。”方在溪淡淡地說,尹以心看到前方一片荒涼的山地,心裏慌了起來,她似乎知道了什麼。
下車的時候,有點不穩的差一點摔到,她慢慢地跟著方在溪身後,緊張的雙手挽著衣襟不斷攪著。
“在川,她來了。”方在溪在一個類似墳的土包麵前站下,土很新。
這是他的墳嗎?
不會的!
不會的!
她一下子癱坐在那裏,瘋狂地搖著頭。
“人死不能複生,在川不希望你這樣折磨自己,你還很年輕,你的未來還很長,還很光明,就算為了在川,你都要好好的對自己,知道嗎?”
方在溪輕拍著她的背,“你活的好,就當是給他延續生命好嗎?”
方在溪一遍遍地安慰著她,可是尹以心一點反應都沒有。
方在溪無奈地歎了歎氣,“那我先走了,你有什麼話,先和他說,早點回去。但是記得,一定要對自己好點,要加倍的好好活著,你還會遇到愛你的人,知道不?你還那麼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