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了李大人將這具屍體運回京兆府,隨後便叫他們立即趕到城北的朱家。
寧清歡帶著婪竹一道離去。
在馬車行去城北朱家的路上,寧清歡抓住婪竹的手,深深淺淺的傷口應該都是與那銀線爭鬥時弄傷的。
寧清歡在看見奮不顧身的婪竹時,心中無疑是感動的。隻是,她卻沒想到,婪竹的武功竟然是那麼厲害。
婪竹的手被寧清歡握在手裏,稍稍的有幾分不自在,“大人,我沒事!”
這些隻是小傷罷了,她過了那麼多年刀口上舔血的生活,身上的傷,不會少的。
如今,早就已經習慣了。
婪竹邊說著,邊想抽回自己的手。
奈何,寧清歡卻不允許她亂動,低聲道:“別亂動,我給你上藥。”
馬車裏,她備著一些必要的藥,以防萬一。
卻沒想到,那麼快就用到了。
寧清歡取出藥來,替婪竹將藥粉灑在了傷口之上。
婪竹看著寧清歡萬分認真的模樣,唇角微微翹起,她當真是愈來愈喜歡她了。
因著突然的疼痛,婪竹低吟了一聲。
寧清歡的心中一顫,萬分憐惜她,“難為你了。”
婪竹強斂了疼痛之意,那雙靈動的眼眸異常的明亮,她突然便湊近了寧清歡,“大人,你不想問我一些什麼事情嗎?比如——我為什麼會那麼好的武功?”
寧清歡微微勾了唇角,淡雅如畫的眉眼流溢著灼目的光影,“這其實也沒有什麼,你會武功,有自保的能力。這很好。”
婪竹大約是想與她攤開了說明白,“你難道不想知道我為什麼來到你身邊?你甚至……都不懷疑我嗎?”
寧清歡為她敷藥的動作頓了頓,眸中些微的閃爍著。
懷疑,這兩個字眼,曾經差些讓她與祁庭的感情有了裂縫。
那一次吵架,幾乎耗盡了她的所有心力。
卻也讓她深深的看清了,自己與夜祁庭之間,缺了信任這一條橋梁。
所以,在那之後,她開始學會了最基本的,信任。
婪竹不是個壞心眼的女子,尤其是當微小的細節在不斷灌入她的心間時。
所以,她選擇相信她。
“我相信你,不會傷害我的。”
婪竹靜默了片刻,倏然大笑了起來,“其實,我是王爺身邊的人。”
反正,遲早都會知道的事情。
早,或者晚,都是一樣的。
對於婪竹的這個回答,寧清歡顯然愣了愣,眉梢微微揚起,“什麼?”
竟然是他身邊的人?
而後,婪竹又笑得滿麵燦爛,“大人,其實吧,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我真是覺得你是個貼心又細心的人。所以,婪竹想要待在你的身邊。保護你!”
寧清歡收回自己驚訝的目光,唇邊的笑意愈發的濃,“他想的真是周到。”
“那可不是,不然怎麼是我家王爺?”婪竹有些得意忘形,“不對,說錯了,是大人你家的王爺!”
寧清歡故意捏了捏婪竹的手。婪竹說這番話,也就是說明了婪竹知道她是女子的事情了。
婪竹手上一疼,立刻呲牙咧嘴了起來,“痛痛痛——輕點兒!”
寧清歡皮笑肉不笑的,“以後出門在外,說話小心著些。”
馬車緩緩行到目的地。
城北,朱家。
表明了她們前來的目的,寧清歡與婪竹被當做瘋子一樣被趕走。
婪竹一身功夫,豈能容他們在她們頭上撒潑?
短劍出鞘,鋒芒畢露,招式繚繞,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直到——這朱家的管家從裏麵出來,厲聲喝止了朱家的家丁。
“這位大人,老爺有請!”
歲月的雕飾,將他麵部所有的情緒都掩去,叫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寧清歡隨在他的身後,一道進入這朱家。朱家是城北的大戶人家,與城西何家、城東王家、城南胡家,還有京都中心的紀家,都是京都的名門望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