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來到褚府附近,在一處僻靜的地方遠遠望著。
褚府大門甚是氣派,分為三間,正門之上懸一大匾,匾上康熙帝親筆禦書“孝悌之家”四個大字。府門前停著一頂小轎,兩個小廝正在灑水掃地。這時從東角門走出個小丫鬟衝他們喊一聲:“慧小姐出來了!”
聽到這兒施世綸趕忙仔細觀瞧。門中走出來一位姑娘,她頭戴素銀簪,身著白綾衣裙,外罩青緞衫。姑娘在小丫鬟的攙扶下上轎。
小轎剛剛離開主仆倆就趕快走過去。琴音問掃地的小廝:“大哥,剛剛那位姑娘是那一位?”
“那是慧珠姑娘,我家大奶奶的陪嫁丫鬟,自大奶奶仙逝後就服侍老太太了。”其中一個回答。
另一個小廝道:“小心被人聽見了掌嘴,如今人家是老太太的義女,咱們得叫慧小姐!”
施世綸隻見轎子在一個繁華地段停下來,慧珠攜丫鬟走進了一家叫做“仁德堂”的藥店。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走了出來,身後的小丫頭雙手托了兩包草藥。
這時琴音飛快地跑過去,一下子撞在小丫頭的身上,小丫頭和琴音同時倒在地上,草藥撒了一地。
小丫頭氣得大喊:“你怎麼回事,走路不長眼睛啊?趕著投胎啊?”
“真對不住,姑娘,”施世綸趕忙走過去幫忙撿藥,“我這徒弟就是冒冒失失的,請您見諒。”
小丫頭不依不饒:“對不住管什麼用,這藥撒了誰來賠?”
一旁的慧珠說:“不過兩包藥罷了,再去抓上兩副也就是了,何苦與人為難?”聽到這兒,小丫頭雖然滿臉委屈卻也不作聲了。
施世綸趕緊問道:“小姐這是給誰抓藥啊?”
慧珠看了施世綸主仆一眼說:“啊,我家老太太。”
施世綸趕忙拱手道:“在下行醫多年,尤其對疑難雜症,毒學詭術有些心得。徒弟適才不小心碰灑了老太太的藥,我代他賠罪。如果小姐信得過在下,在下可以到府上為老太太瞧瞧病情。”
“我家爺雖然年輕,但祖上曆代行醫,爺本人更是自幼熟讀醫書,深諳診病之道。”琴音接著說。
慧珠看了一眼那個“九世名醫”的招牌,有些不以為然:“老太太身子金貴,豈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瞧的,我如何信你?”
施世綸略一沉吟問:“觀小姐氣色,近來可是神疲乏力、精力不支、食欲不振、四肢發冷、失眠多夢?”
“先生如何得知?”慧珠眸中露出驚愕的神情。
“醫者講究望聞問切,此乃多勞多思、抑鬱成疾之症。”施世綸鄭重道,“請小姐放心,我為令堂請脈,定能藥到病除。”
慧珠麵帶喜色,略微沉思道:“先生跟我走吧。”說著轉身上了轎子。
“爺您真能,把人家小姐給唬住了!”小琴音偷偷給施世綸豎了一下大拇指。
施世綸微微一笑說:“她主子新喪,又忙裏忙外操持主事,必然神疲乏力,不用診脈也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