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朵兒站在泰州州衙前一臉疑惑,轉身看向施世綸:“咱們為什麼到州衙來?”
“我昨晚說了,要給你一個答案,這就是謎底。”施世綸盯著蘭朵兒的眼睛,鄭重地說。
“怎麼,泰州新任知州就是你?!”蘭朵兒既驚且喜,繼而用袖子掩住了早已緋紅的臉。
琴音高聲喊道:“快去通報,泰州新任知州施世綸大人到!”
“施世綸?你就是施世綸?”蘭朵兒驚得睜大雙眼,“你這個可惡的江湖騙子!”她忿忿地剜了施世綸一眼,一跺腳衝進州衙。見蘭朵兒沒有什麼激動的言行,施世綸懸著的心放回了肚子裏,一抹喜色悄悄浮上眉梢。
早有差役報信,和府官員出迎、安排交接州務等不表。
書房內,施世綸坐在桌前,師爺隨立在側。
“那個姑嫂斷魂崖救母的卷宗可取回?”施世綸問師爺。
“有,負責此案的州牧徐昌大人也在外等候。”師爺將卷宗畢恭畢敬地遞給施世綸。
“請徐州牧入內。”施世綸打開卷袋對師爺吩咐道。
一封血書落入眼簾:
中元泣血淚暗滴,
慈母病榻久不起。
苦無靈丹堂前獻,
雲山之巔全孝義。
他把血書收起,正好徐昌進來見禮:“卑職泰州州牧徐昌見過大人。”
“徐州牧少禮,看座。”施世綸道。“斷魂崖一案由徐州牧負責對嗎?”
徐昌恭敬地答道:“回大人的話,是卑職負責。”
施世綸問:“斷魂崖現場你去了嗎?”
徐昌欠身答道:“回大人的話,卑職一直在場。血濺當場,很是慘烈。”
“屍身是衙門派人收的嗎?”施世綸接著問。
徐昌小心回稟:“屍身是褚府自己收的,當時卑職還親往吊唁。血書已驗證過了,確係褚家大奶奶親筆。
“事發後,徐州牧可曾詢問過褚府家人姑嫂事發前情緒、行事有無異樣?死者可曾對後事有所交代?衙門緣何不請仵作驗屍?”施世綸麵色冷峻,把一連串問題拋給了徐昌。
徐昌感覺脊背的冷汗在岑岑外冒:“這、這……都沒有。有大奶奶的絕筆信說明死者是自願的,所以就沒有調查和驗屍。”
施世綸厲聲追問:“那翠滴小姐呢?有無證據證明她也是自願呢?”
“沒,沒有。”徐昌冷汗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兩個年輕的生命轉瞬消失,人命關天竟然如此草率!真真豈有此理!”施世綸眼睛裏閃出怒火,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徐昌一怔,但馬上反應過來,小心回道:“此事已上報朝廷,皇上下表表彰,還欽賜禦匾‘孝悌之家’以彰顯孝道呢!”
徐昌的話提醒了施世綸,此案乃皇上禦批,沒有皇命是不能立案調查的,無十足的把握絕不可以輕舉妄動。
徐昌離開後,施世綸派琴音叫來州衙捕頭趙二。
趙捕頭來到書房見禮後,施世綸問道:“趙捕頭,褚家和趙家最近兩天可有什麼發現?他們之間可否有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