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歩高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道:“把盈餘部分分成兩份,一份拿給仁德堂,凡有貧苦瞧不起病的一律義診。另一份就送到靜遠寺吧!”
褚步高命管家褚喜送老者出去。
管家離開後,旁邊的小廝在褚步高的耳邊說了些什麼,隻見他臉色微微一沉,走到窗前良久不語。過了一會兒轉過身來徐徐道:“沒想到褚喜連給災民的救命錢都敢克扣,你以後更得幫我留心了。唉,不知道他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這時褚喜回來了,稟告說知州大人到了。褚歩高一聽趕緊出來迎接。
見過禮後讓到正房堂屋,差役們在門外把守。褚歩高說:“知州大人到任,下官本應過府拜望,怎奈丁憂期間不宜走動,還望施大人見諒。”施世綸仔細打量麵前這個年輕人:二十出頭的年齡,容貌俊朗,身材修長挺拔,一身素服愈加顯得瀟灑儒雅。
施世綸說:“褚州判哪裏話,父孝期間深居簡出是身為人子的本分,何況您是位孝子。褚州判丁憂在家本不該前來打擾,隻是貴府出了人命案,我不得不過問。”
“人命案?”褚歩高吃驚地問,“大人是說我褚家出了人命案?”
施世綸麵色平淡道:“是貴府的婢女玉兒在東城外被害,最近貴府之中很不太平啊。”
“何時出的事,下官不曾耳聞。”褚歩高一臉詫異,轉臉問管家,“褚喜,玉兒何時出府,去城外做什麼?”
管家褚喜抬眼看施世綸時忽然臉色大異,在聽到褚歩高的問話時有瞬間的失神。
“褚喜!”褚歩高見管家神色有異,臉上也有慍色。
褚喜連忙定定心神,小心回稟:“昨日晚飯前玉兒就說她娘病了,要回家去,既然老人有病,理當回去盡盡孝心,我就同意了。”
這時趙捕頭走過來把包裹放在桌子上。施世綸問:“這可是死者的東西?”管家打開看了一眼說;“大人,這不可能啊,一個丫鬟怎麼會有這麼多錢呢?”轉臉看著褚歩高說:“大爺,我明白了。我說這丫頭怎麼急急忙忙的回家呢,哪裏是她娘病了,分明是偷了府裏的東西想趁著天黑拿回家裏!”
“別胡亂猜測!”褚歩高狠狠瞪了管家一眼說,“這話可不是亂講的。玉兒自小跟著小姐,從來就沒聽說過有手腳不幹淨的毛病。今兒人都沒了,你們可別把這罪名隨便往她身上亂扣!”管家聽了口中稱“是”不敢再多言。
施世綸說:“聽貴府的婢女墜兒說,死者出事前是和慧珠小姐在一起,那就有請慧珠小姐出來回話,褚州判請回避。”褚歩高躬身告退。
“趙捕頭,本府問案間不許任何人打擾。”施世綸轉身對捕頭吩咐道。趙捕頭馬上讓差役們將正堂團團圍住。
從外麵聘聘婷婷走進一位女子,跪下行禮:“民女慧珠參見大人。”
施世綸抬眼打量,見此女子穿著一件素白色的長錦衣,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幹,墨綠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給人一種清雅不失筋骨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