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板連連磕頭道:“大人明察,小的雖然開設賭場,做了有損陰德之事,可殺人越貨的事情小的斷不敢為。”
施世綸道:“你敢說與你毫無關係?好吧,咱們就先從昨天婁七和胡興打架的事兒說起。首先賭場中的輸贏是有操控性的,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吧?婁七連贏兩日,算是奇事一件;賭場裏豢養了多名黑衣打手,專門用來對付尋釁滋事之人。可奇怪的是兩人動手後黑衣人並未上前阻止,倒是那個自稱老板的人過來勸和。開設賭場在我朝會獲重刑,所以老板們都隱匿得很深,即使他隻是個替身,碰倒這種小事也不會輕易現身;再者這個假老板為何非要請胡興喝酒?並且當晚就發生了命案,難道杜老板要告訴我這是巧合?事發前你和誰見麵了?”
杜老板低頭不語,汗直往下滴。
施世綸滿眼笑意,漫不經心地說:“是褚通判府上的管家褚喜吧?”
杜老板一驚,跌坐在地,麵露驚疑之色,脫口而出:“大人如何得知?”
施世綸站起身圍著杜老板轉了一圈,緩緩道:“還是杜老板自己講講吧。”
杜老板起身,長歎一聲道:“事情是這樣的,去年褚喜在一個偶然的機會發現了我的身份。我請求他為我保密,他也答應了。之後的日子過得還算太平,我以為事情就此過去了,沒想到兩日前他忽然來找我。”杜老板講述了事情是經過:
那天杜老板正在酒館喝酒,忽然有人在他肩上拍了一下,回頭一看來人正是褚喜。
“杜老板好逍遙啊。”褚喜含笑說道。
杜老板趕忙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輕聲說:“褚管家,這可玩笑不得。”
褚喜趕忙作揖道:“是我大意了。難得今兒您清閑,我請您喝兩杯。”
“這可不敢,喝兩杯也得我做東啊。”杜老板雖然私心裏並不想讓人看到他倆在一起,可麵上卻是不敢怠慢。
褚喜嗬嗬一笑道:“今兒這酒必須我來請,一會兒我還有事相求。”
褚老板趕忙抱拳拱手道:“褚管家,您吩咐就好。”
酒菜很快上來了,褚喜小聲說:“您那兒是不是經常去一個叫婁七的客人?”
杜老板放下杯子說:“對,最近他經常來,算是我們那兒的常客了。”
“他是我的朋友,曾在落難時幫過我。受人滴水之恩,當報湧泉。可我卻苦於沒有這個機會啊。”褚喜鬱悶地說,“他這個人最好麵子,我曾當麵謝他,不但被他拒絕,還鬧得不歡而散。我聽說最近他的手氣不好,今兒就想請您幫個忙。”
杜老板小心地問:“那您想讓我怎麼幫忙?”
褚喜拿出一張銀票放在他的麵前,說:“這是五百兩銀子,就讓他在賭桌上高高興興地拿走,神不知鬼不覺。”
杜老板鬆了一口氣,展顏一笑:“放心,事情我一定辦好。”
褚喜一抱拳:“老弟果然是仗義之人。”
杜老板調侃道:“隻一件,別叫那些輸紅了眼的人給揍了!”說完哈哈大笑。
褚喜也是喜上眉梢,笑道:“您不說我還忘了告訴您,真動手了您可不許叫人攔,我那兄弟婁七身上是有些功夫的,吃不了虧!讓他占點便宜,也出出這些天的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