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趕緊給州裏幾位有名望的大人下帖子,就說請他們到後衙賞菊。別忘了,先給褚州判府上送過去。”施世綸叮囑道。
“好嘞,馬上就下帖子,爺您就放心吧。”琴音馬上應道。等施世綸離開後琴音撇了撇小嘴,不屑地說:“就那麼幾棵破菊花,還請人賞菊。”
州衙後院,施世綸正在晨風中賞菊。菊花的花瓣上殘留著露珠,露珠在花瓣上滾動,在這深秋寒冷的天氣,甬路旁邊約莫十幾顆菊花嫋嫋婷婷地站著,美麗的花朵加上綠葉的陪襯,顯得清純脫俗。
帖子上所請的人陸陸續續來到了,褚步高還是一襲素白長衫立在人群中。施世綸掃視了一下人群,對琴音低聲說了幾句話,琴音忙走開了。施世綸清了清嗓音說:“今天把諸位大人請來,主要是請大家賞菊,各位不要客氣,可以隨意看看轉轉。”
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看院中的這幾棵菊花,並沒有發現什麼名貴品種,有些摸不著頭腦。
“大人院中的菊花真是不同凡響。”有人率先打破這尷尬局麵。
眾人齊齊把眼光投向說話之人,那人繼續說道:“別處的菊花是漂亮,施大人處的菊花是驚豔,是超凡脫俗。”
施世綸忍著沒有笑出聲來,心中暗道:“確實哪裏都有這種會溜須之人。”
正當眾人閑談之時,“咚咚咚……”州衙外的鳴冤鼓響起。
施世綸隨即說道:“有人擊鼓鳴冤,諸位大人正好在場都不要離開,隨本府升堂問案,諸位旁聽。”
眾人雖心中納悶,卻不敢拂逆施世綸,隻好跟隨他進入大堂。
三班衙役公人迅速在公堂列隊,高喊堂威。見知州大人升堂,附近的百姓們蜂擁而至,將大堂門口擠了個水泄不通。
施世綸端坐在公案之後,隨同的幾位大人在兩旁就坐。
施世綸威嚴地掃視了一下兩旁的眾官員,拿起驚堂木,輕輕一拍,沉聲道:“帶擊鼓人。”
隻見衙役們領著一位容貌明麗、身姿楚楚的年輕女子走上堂來。女子走到大堂正中雙膝跪倒:“民女趙氏參見大人。”
眾人循聲望去,女子一身紅衣,脂粉未施,釵環未帶,卻如朝霞萬丈,讓人側目。
褚步高一看來人,臉色陡變,冷汗涔涔而下。馬上站起身欲往外走。冷不防他的肩頭被人按下:“褚大人,您這是要到哪裏去?”
“哦,內急,我先出去一下。”褚步高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滴。
“施大人吩咐過,問案期間任何人不得外出,還請褚大人忍耐一時。”趙捕頭掛著得體卻冷淡的笑容說道。
褚步高感覺一道凜冽的目光正注視著自己,抬眼望去,蘭朵兒正在人群中,右手拿劍,雙臂交叉放在胸前,眼裏含著一種犀利的光芒射向自己。他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施世綸把驚堂木一拍,問道:“堂下女子何方人士?”
趙燕歌跪在地上,猩紅的衣裙掩得她麵色更加蒼白,可說出的話卻字字如珠:“民女趙氏燕歌,泰州人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