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生看著計劃書：“整個方案大體分這麼幾步來操作：
一、找到一兩家有實力的房地產開發公司出資，先墊付國通國貿拖欠銀行利息。我估算一下，數額不多，幾千萬吧。用來緩解銀行這方麵的壓力，一段時間內，任何一家銀行不能提起訴訟。因為一旦涉訴，法院會查封企業整個資產和所有的銀行賬戶。
二、把抵押在我行的工業用土地，轉換為住宅用地，抵押權不變。上次我去參加胡父葬禮時，見過杜成業和胡雪娟，相信他會支持這樣做，本身也是替政府甩了一個大包袱。
三、將土地切割，進行市場競標拍賣，吸引房產商參與開發。為了增大現金回流，可以讓幾家開發商同時參與，分期出售，回籠資金。照目前相鄰地塊價格計算，償還全部銀行貸款不敢說，償還我行貸款本息綽綽有餘。
四、抓住時機，和所有開發商簽字樓盤按揭協議，購房者一律從我行辦理按揭貸款。”
燕兵分析著方案，越來越欣賞陳海生，這小子腦袋瓜是怎麼長的！
燕兵問：“你準備以什麼理由，說服房產商先墊支資金？”
陳海生：“通過政府做工作，又有土地抵押，應該沒問題。”
燕兵問：“有目標嗎？”
陳海生道：“我對本土的開發商還不太熟悉，時間又有限，我想通過杜區長聯係江北區政府，推薦幾家在市中搞開發的公司，應該有把握。”
燕兵：“整個過程大約需要多長時間？”
陳海生：“順利的話，三個月吧。隻要開發商動工，就開始樓盤預售，回流資金就可以分期償還利息。隻要國通國貿正常的償還利息……一切就可以從容進行了。”
燕兵壓抑著心中狂喜：“整個方案，你最擔心的是什麼？”
陳海生胸有成竹，“二點：不能有一家銀行，單方麵提起訴訟；政府同意轉換土地性質。”
燕兵道：“你盡快找杜區長，爭取年底前有個初步結果。”
陳海生謹慎地說：“具體操作中……”
手機響，陳海生看是徐國寶電話，思量應該是找自己談話，核實舉報信的細節。又動了心機，打起了感情牌。
故意猶豫一會兒，考慮是否是接電話。然後為難地看著燕兵：“我接個電話，是徐書記找我呢？”
故意壓低聲音，微微側身低頭，道：“徐書記，我正在燕行長辦公室彙報工作呢。您找我，急嗎？我一會兒過去？”
徐國寶說了幾句什麼話，陳海生猶豫著放了電話。故作莫名其妙狀，看著燕兵：“徐書記待人真客氣，說找我聊聊，請我喝茶呢？”
燕兵看著陳海生，心說，紀委書記請你喝茶？是你小子攤上事了，不過你小子福大命大。
表情嚴肅的看著陳海生，道：“你抓緊時間開始操作，有困難隨時來找我。再完善一下方案，盡快給謝總彙報，得到她的支持和省行認可，留給咱們的時間不多了。”
一句“咱們”，說明燕兵和陳海生站在了一條線上。
“好的，我隨時給您彙報進展情況。”
陳海生說著話，表情輕鬆地站起來看著燕兵，“那我找徐書記喝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