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海生感覺好奇，從江北回來後，很長時間沒有再進這種場所了，甚至從心裏也已經有些厭倦了，本來打算和劉增輝說一聲，就提前回去了。
兩個人剛回到房間，就看到四位女子一起走了進來，每人手裏拿著一本書，婷婷玉立地站在當地，又散開分別坐到了他們身邊。
坐陳海生旁邊的，就是剛才拽他胳膊的女子，模樣也還看得過去，屬於溫文爾雅的知性女子，年齡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陳海生看著他們三對都開了酒，就著一本書開始卿卿我我，聲音極低，不時聽到女子吃吃的笑聲。陳海生就拿過來一瓶啤酒，女生卻隻是看著他，看著他打開啤酒，看著他倒滿兩杯，看著他端起一杯啤酒遞到自己眼前，優雅地接過來，款款點點頭，“謝了”，卻不帶任何稱謂。
陳海生開始有一搭無一搭和女子聊天，又有了似曾相識的感覺，得知她是臨慶大學的學生，正在讀大三，課餘時間出來陪客人聊聊天，了解一下社會也順帶掙點學費。聊天是要按照時間長短收費的，客人滿意的話，也可以給小費打賞。陳海生感覺非常新鮮，和女子開著玩笑，“那我要是喜歡你了，想和你單獨在一起幽會，你來嗎？”
女子笑笑，“那還要看我是不是也喜歡你呀？我告訴你時間表，你可以開車到我們校門口一側的停車場等我啊。”
陳海生想起來，怪不得有些大學門口，一到夜晚就停著許多豪華轎車呢，敢情是有原因的。
心中一動，找回了剛才的那種感覺，原來是想起來了在省城經濟學院讀書的田鳳嬌了…算來她年後就要畢業了，現在應該是在實習或者複習準備考研吧。
為了讓她安心學習，加上離開江北之前，副行長王繼勇的事情讓陳海生思想受到震動，回來後就和曾經的她們都斷了聯係。一歲年齡一歲心，男人到了這般年紀，也該知道酒後往家跑了。
看著身邊的女子，開著玩笑：“我可是看上你了，不妨說說你的事情啊？”
女子恬靜地笑笑，認真地看著他：“哥哥，算了吧，我會看人，打我進屋你沒有花一分心思在我身上。你到這裏來，不過是逢場作戲陪朋友玩耍，你一直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不知道想著哪個人呢？”
陳海生問：“我是不是遊離了？”
女子道：“無緣對麵不相識，有緣千裏來相會。看你的眼神，我也不指望和哥哥走‘西湖斷橋’”。
陳海生問：“你就這麼肯定？”
女子幽默地說：“其實兩個人最大的距離，就是我坐在你對麵，你卻在想著別人。”
陳海生心有所動，在這種地方，能夠遇到這種知性的女子，又倒滿兩杯啤酒，遞給她一杯。
女子接過啤酒，輕抿一口，拍了拍放在茶幾上的書，“人生就像在翻一本薄薄的書，一頁一頁地翻，很快就過去了，人生苦短，經不起翻的。”
陳海生喝著啤酒，心情慢慢地平靜下來，看一眼女生帶過來的書是《牡丹亭》，懷疑她就是做做樣子而已。
不料女子伸手拿過書，翻開幾頁，卻又不看書，轉而看著陳海生，緩緩地道：“哥哥我班門弄斧，念一首《牡丹亭》詞，看是不是符合你的心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