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潔員阿姨怯怯地看著郭利群,“貳仟多吧。”
郭利群從包裏抽出一遝錢,足有三千不少,放在她眼前,“這超過你一個月的工資了,我有點小事情讓你做。”
大大出乎保潔員意外,“我一個清潔工能幫領導做啥事,還給我這麼多錢?”
郭利群平靜地看著她,“對你來說很容易做的,但是必須保密。”
阿姨茫然地看著他,“違法的事情我可做不來。”
“你不要多想,我讓你在打掃陳海生行長辦公室的時候,在他的辦公椅上,找到一根他的頭發給我,不難吧?”
阿姨開始心裏犯嘀咕,確實不難,沙發上辦公桌上椅子上經常看到頭發,可是心裏又感覺不是好事情,一時猶豫不決,“陳行長待人挺好的,每次進出營業室都跟我打招呼,從來也沒有看低我們…”
郭利群看她在猶豫,又從包裏抽出來差不多一遝錢,放在剛才那一遝錢上麵,平靜地望著她。
保潔員是下崗職工,其實還不到五十歲呢,丈夫在家具市場蹬三輪車攔活送家具,夫妻兩個人滿打滿算每個月掙不到五千塊錢,供著一個上大學的兒子和一個剛上初中的女兒,日子過得緊巴巴的,看著厚厚的一摞錢,弱弱地問了一句,“你不會傷害陳行長吧?”
郭利群沒有再說話,把錢直接塞到她的懷裏,一字一句道:“從他辦公椅子上找,要確保是他的,明天這個時間,我還在這兒等著你,再給你這麼多錢,記住,說出去對你沒好處。”
說著話郭利群故意拍了拍她幹瘦的胸部,加重語氣,“去吧。”
人窮誌短,這句話一定是富人說的。不知道保潔員阿姨內心的真實想法,但是可以想象,她一定滿腦子孩子上學要花錢,這件事情對陳海生有沒有傷害,她可能根本就沒想,也可能想自己不做別人也會做,與其別人掙錢不如自己掙錢。
郭利群不聲不響地拿著陳海生和孩子的頭發,到醫院托人做了DNA鑒定,跟自己判斷的一樣。剛出醫院門口,他就把鑒定報告撕碎扔到了垃圾箱裏,沒事人一樣開車回到家,楊婧婧已經做好了午飯,正坐在沙發上逗著孩子,等著他呢。
進家門郭利群就掀翻了餐桌,飯菜湯水流了一地,楊婧婧安靜地坐在沙發上安慰著孩子,孩子在她的懷裏一動不動也沒有哭鬧,偶爾回頭看看地下,小手指著“飯,菜…”
郭利群又衝進書房,書籍筆墨紙張撒了滿地,又走到臥室,看了看擺放整齊的兩個枕頭,沒有再動手,走出家門,揚長而去。
楊婧婧看著郭利群做完這一切,一句話都沒說,不慌不忙的從鍋裏盛碗飯,把孩子喂飽安頓好,有條不紊收拾了一地的湯湯水水,如釋重負,渾身輕鬆,在沙發上悶坐一會兒,掏出手機,卻又不知道該給誰撥電話。
幾天後市紀委和徐國寶,分別收到了一封舉報信。
這天,市實驗中學初中部,語文組辦公室,級部主任兼班主任耿芬下課後,正準備召集開會,布置公開課的事情,一個學生進來,神氣活現地舉著手,“耿老師,你的信.”
耿芬愣了一下,接過來剪開信封抽出信紙,很快地看完了信,又發呆了很長時間,把信放到了抽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