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上課真沒意思,寬敞的廳堂就做了二十來號人,一人一張很大的書桌,想睡覺都不行。我的位子還是比較好的,稍微靠後點靠著窗戶,愣神了,可以看著外麵的花花草草。比較討厭的就是和我並排做的是鄭宗義。
可憐的就是孟德韶了,他是皇子,當然沒人敢跟他爭座一排了。第一排就他孤零零的坐在那,從我這剛好可以看見他的側臉,那麵龐真是誘人呀。我吸了口氣,擔心自己的口水流下來,丟人了。
夫子在上麵搖頭擺尾的講著之乎者也,詩書禮樂,聽的我煩燥的不行,聽他講我還不如回去聽蕭師傅講鞭子的故事呢,這樣至少我不會打瞌睡呀。
就在我連打幾個哈氣後,撇見旁邊的仁兄鄭宗義,已經跟周公下幾盤棋了,已經可以略微的聽見他的鼾聲,我心裏想你慘嘍。
果然,鄭宗義的鼾聲沒見停止,反而越發響亮了,最終把夫子引過來了。當夫子過來時,鄭宗義也被他身邊的小廝叫醒了,醒的時候還吼了一聲:“賊子,吃我一劍。”弄得滿堂哄笑。
夫子抽著臉皮說:“好個鄭宗義,上著課,都不忘報效國家,痛殺賊子。”
鄭宗義睡眼惺忪的看清眼前站的夫子,唬了一跳,立馬站了起來。並且很義正言辭的說:“大丈夫當以國家天下為重,報效國家匹夫有責,我有誌為我的玥國效犬馬之勞,上陣殺敵,就算裹屍疆場也在所不惜。”他的幾句話說的連大家都熱血沸騰,連聲叫好。
那夫子臉都綠了,“好你要成為名族英雄前,先將昨天布置的《無衣》背一下。”
鄭宗義摸著頭想了想,結結巴巴的背著:“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豈曰無衣?王於興師,王於興師……”
“王於興師什麼呀?”夫子拿著戒尺敲著桌麵。鄭宗義急得焦頭爛額,直抓頭。他撇過頭,可憐兮兮的望著我,好像在向我求救。我因鄭圖那事,正恨他們鄭家的人呢,有什麼理由讓我幫你,我將頭扭了過去。後壞心一起,嘴角奸笑著。
我小聲的跟他說,他那眼神也挺好,立刻知道我說的什麼,大聲的對著夫子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頓時廳堂裏,炸開了鍋,大家抱著肚子狂笑著。那夫子氣的拿著戒尺直敲鄭宗義的頭,“你這家夥,是去上陣殺敵麼,沒想到你的戰場上還有你的相好呀,什麼裹屍戰場,什麼報效國家,我看是追嬌女子去了吧。”
鄭宗義被打的抱著頭到處躲,嘴裏求饒著:“不是,不是,啊,夫子,你聽我說。”
“我不聽,你給我廳外麵站著去,今天回去把《無衣》給我抄一百遍。”
鄭宗義同學就這麼被夫子給轟出廳堂了。他走時垂喪著頭,用哀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又將頭放下了。
這夫子也太好了吧,才一百遍,那篇《無衣》一共才六十個字,也太便宜他了。不過今天也算是出了口氣,心裏總算舒坦了點。突然我感覺一到銳利的光灼燒著我,我抬頭,看見孟德韶在那微笑的看著我。
我敢肯定剛才給我那感覺的肯定是孟德韶,這個笑麵虎。我心裏鄙視他,不就害你兄弟罰站加罰寫了麼,這麼小氣,以後肯定做不了大事。
想歸想,也不能表現在臉上,我也學著他,對著他微笑。孟德韶可能沒想到我會回他一個笑容,愣了一下,眼中精光暴現,然後向沒事一樣,轉過頭去。
就你還太嫩了,你也不想想,我家那隻大笑麵虎,我從六歲就跟他明爭暗鬥了,交手次數不說上千,也有百八十次了,你這點也別太小兒科了。也就這樣,我的學堂的第一天課就被我晃了過去。
我舉步,跨出崇文館,那廂鄭宗義見了,連忙跑過來,哀怨的說:“兄弟,不知道可以不說麼,何必害我讓大家笑話呢?”
這廝既然還興師問罪來了,“鄭兄弟呀,我那時是開小差想百花樓的小翠了,隨口念出來的,誰知你竟當我給你傳信用了。你可知道海將軍可是最最痛恨弄虛作假的人了。”我不慌不忙的說著。
鄭宗義聽了臉上白一陣青一陣,在聽我的一番教訓,一個大男孩羞赧的站在那,也不言語了。看著他,總覺得他像我那個世界的一個要好的朋友,他也是常常上課答不出問題來,被老師訓斥,每每愛向我和黃苫求救,我和那妮子則是看心情了,好了,就救他了,不好就給他個錯誤答案讓大夥笑話,每次也都是向這樣被我們說的不言語了。我心想,要不是鄭圖那廝,我們可能會成為很好的朋友,不過現在是不可能了。
“鄭宗義呀,你回去可得好好的讀書呀,別在讓別人小看你了。”我和鄭宗義尋聲望去,見孟德韶往這邊走來,臉上還是一副溫和的樣子。
鄭宗義好像一下子找到靠山了,立刻來了精神說:“是,今天晚上回去就加油的讀書去。”
我心裏念著小鞋子也沒時間跟他們嚇鬧向他倆一拱手說:“家中有事,先失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