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床邊,費力的解著孟德韶辨在我頭上的頭發。也不知他是怎麼辨的,他那發絲緊緊地纏繞著我的頭發。我怎麼解都解不開。我一用力,連帶的我的頭發也落了下來。
痛的我直掉眼淚,就索性不解了。歪斜著身子躺在床上。身下的核桃隔得我疼,真是做什麼都不太順利。
今天也折騰夠了,等宴會結束,孟德韶要和自己圓房,一想到這個,就頭痛不已。他去了也有一陣子了,見天也慢慢黑了,希望這宴會時間長些,也希望孟德韶能喝的多些,喝醉了就不想什麼邪事了。
我在心裏祈禱著,忽然聽見外麵很大的響聲。心想會出什麼事麼?太子今天成婚,大家都去吃席了,外麵除了些宮女外也不會有別人了。
正想著,環兒帶了幾個丫鬟進來,四周看了看。我有些不解,環兒也有些太不知規矩了,便問她:“怎麼,出什麼事了麼?”
環兒說道:“有灃國的奸細,趁著太子大婚之日潛入宮中,偷竊機密。被人發現,便朝這邊過來了。那些侍衛因為這是太子妃的新房,不敢進來,就讓我們進來看看娘娘有沒有事。”
我一聽奇了,說道灃國就想起了遊雲脂,這家夥做事也太不牢靠了吧,還讓人這個時候來偷機密。不過這些人又是怎麼知道那人是灃國的呢?
“這裏人這麼多,他們怎麼知道那個是灃國的呢?”
“這個奴婢不知。”環兒答道。聽環兒現在跟我說話稱謂都變了,內裏有些不大高興,這以後都要這麼生疏,我在這宮裏還有什麼意思。
“這裏沒事,你們下去吧。”我說道。
“這.......”環兒有些不放心。
“沒事的,你們現在在這也合禮數的。”我說道。
“娘娘有什麼事隻管叫好了,奴婢們在門外候著。”閣出言發話了,拉著環兒走了出去。
我悶坐在屋子裏,極是無聊,我到不擔心,那個刺客會闖到這裏來。這裏雖然管理比較鬆,不過也不是那麼容易闖進來的。
外麵的月光透著窗紗子射了進來,想起原來和雅在一起看星星的時候,那時是多麼的讓人心動。這轉眼我就嫁為人婦,從此蕭郎是路人了。
我踱著步子,走到窗前,剛想把窗戶開大點,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我一驚,難不成我的命真的不那麼好,被那刺客摸到這裏來了。
我張嘴想喊,可還沒喊出聲,嘴就被那人從後麵捂住了。他的身子緊貼著我,讓我很是窘迫。
我掙紮不開,又沒用辦法叫喊,隻有由著那人這麼放肆的抱著我。我隻能聽見那人略有些混亂的呼吸聲,知道這人肯定傷的不輕。
果然,那人瞅了外麵沒有什麼動靜後,整個人都鬆弛下來,手也不捂我嘴了,順著我的肩膀垂了下來。
我納悶,這人的警覺性也有些太低了。他是不知道我是太子妃,還是怎麼的,就是普通的宮女也會在他的放鬆下,逃跑或是尖叫吧。
且先看看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在做打算。要真是灃國的人,如果真救了他,說不定還可以向遊雲脂將梅花釵要回來。
我轉過頭去,呆住了,這不是我在睡夢中念他千百萬次的雅麼?此時一身黑衣,也看不出哪裏受傷了,滿頭的汗,在那裏使勁的喘氣。我知道他痛,可我更痛。沒想到我們見麵會以這種方式,我不知道我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傷心。
雅獨自在一旁喘著粗氣,等感覺好了點,抬頭見我在那流著眼淚。一把將我拉進懷裏。他抱的好緊,緊的我有些喘不上氣來,要是就這樣窒息在他的懷裏,拉著他的手一起去赴閻王殿我也不怕的。
轉念一想,自己實在太悲觀,無論如何也要讓雅活下去才是。人最寶貴的便是生命了,這都丟棄了,還談別的什麼呢。
我抬起頭看著雅,雅虛弱的隻能靠在我的身上,我將他扶到床上,輕拂著他的額頭,對他說“雅呀,你要堅持住,你要活下去呀!”
雅扯了一抹笑容,算是給我答案了。我剛安下心神,卻發現我的紅色喜袍上,濕了一大塊,用手一抹,染了滿手的血。我急忙察看雅,見他捂著腰間,想可能就傷在那裏了。
忙著將雅的衣服脫了去,果然在他的右腰間,留了一個很大的口子。這喜房裏也沒有什麼藥,隻見那血撲撲的流著,我有些不知所錯。
雅見我有些擔心,摸了摸我的頭,指了指香爐。我不知什麼意思,便按雅的指示,將香爐拿了過去。雅伸手在香爐裏抓了一把香爐灰,在我來不及阻止時,他已經將那爐灰捂在了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