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雅在山林裏走了幾天,因為雅身上有傷,走的不太快,這對他的愈合不好。一路上倒沒有碰到不好的事情,追兵也沒有見到,隻是偶爾出沒幾隻大蟲,嚇嚇我的膽罷了。
走山路故是安全的多,而且也是我和雅增進感情的好時機,可我的肚子卻受不了。在後麵的幾天裏,吃的東西要不就是不消化,要不就是拉肚子。直到雅決定帶我走官路時,我已經瘦了一圈了。
這不我坐在茶亭裏,狠狠地啃著饅頭。我已經幾天沒有吃過麵食了,雖然雅有時能捉幾隻野味來充充饑,可吃多了也是受不了的。在一個也不是每天都有那麼好的運氣抓到這些動物,沒有時,隻有吃野果子。我那可憐的肚子喲。
雅在一旁笑看著我,示意我慢慢吃,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見雅慢慢的將饅頭放在嘴裏輕輕的咀嚼,不要太斯文了,那種氣質很是華麗。讓我這個做女生的都自歎不如。
我想我一個堂堂海將軍家的千金,也是受過正規的禮儀教育課的。便慢慢撕著饅頭,往嘴裏送。誰知那饅頭虛的很,一撕都成渣滓了。頓時我的麵前撒了一桌子。
算了,看來我也不是做貴族的命,逃命的時候還不忘擺架子,我在心裏一直強烈譴責自己的這一行為。
雅倒是坐在一旁優雅的吃著他的饅頭,見我這樣,笑容更盛了。我倒是和享受這樣的生活,能跟自己喜歡的人浪跡天涯,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我目前隻能想這麼多,隻想好好的珍惜我和雅在一起的時光。不管以後怎麼樣,總之不能讓自己後悔就好了。
匆匆的吃了飯,我們接著上路了。在官路上走了半天,終於看到一個很小的集市。我和雅幾天都露宿在山林中,平時隻能用溪水洗洗臉之類的,衣服也好幾天沒有換了,兩個人此時是一身狼狽。看見那集市,兩人都很開心。
這集市也就是個小型的菜市場,過往的人穿著打扮都像是些莊稼人。賣的也是些野味蔬菜之類的東西。隻有一兩處開攤子賣衣服布匹。
雅的傷口有好幾天沒有料理了,那身黑色的衣服,現在也變成灰色的。隻是腰部的布料,看著很是黑。我其實知道雅的血早就染了他的衣服,隻是一路上沒有醫藥物品,沒法換。我隻能在心裏擔心著雅。
這下好了,既然有東西賣就好了,我拉著雅往那攤子上走。可雅卻拉著我往相反的方向走。我有些不解,便停下來跟雅說:“你身上的傷也該換了,雖然沒有藥,不過還是從新包紮一下的好。在一個咱們也該換換衣服了。”
雅扭不過我,任我將他拉到布攤上。攤子旁站著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一臉凶樣,倒有些像是混事的,有些不耐煩的瞅著我們。
我摸摸布,有些硬,看來這布料不怎麼樣呀,可也顧不了那麼多了。我挑了幾樣,讓那青年給我包起來。那青年卻一臉不耐煩的說:“給了錢,你就拿走,哪那麼麻煩。”
出門在外,要的就是個低調,我們又是亡命之徒,哪敢那麼囂張。我雖然心裏不爽,可臉上不會表現出來。
“多少錢?”我問。
“一兩。”還好不是太貴,我在心裏鬆了口氣。我站在一旁等著雅付錢。可雅此時卻有些羞赧,拉著我就走。
我這才反應過來,雅身上可能沒有錢,這可怎麼辦?我們急著逃命,哪有帶錢的理,這可要好好想想怎麼弄些錢來。否則我們不是被抓住的,而是餓死的,那傳出去可不就丟死人了。幸好我身上還有些首飾,等到了大一點的城市,就可以換些錢了。
那青年見我們沒錢,便罵罵咧咧的,什麼三字經都出來了。我雖然不想和他有什麼爭執,可平生最恨別人看不起我了。
本來我已經被雅拉的挺遠了,結果我又折回去,將一隻耳環扔給了那青年,說:“夠了吧,剩下的就當你小費。”我將剛才我看上的東西抱在懷裏就走。
那青年也沒問什麼是小費,捧著我的耳環猛看,又打量我一番。看他那模樣,我想,慘了,出門還有一點就是財不外露。
果真,我正要走,那青年便伸手要拉我。雅此時卻不動聲色,將手放入懷中,等著給那青年一點顏色看看。
“湯兒,你這死孩子又在欺負人了。”一個老邁的婦人拄著拐棍走了出來,見那青年要抓我模樣,便舉起她的拐棍朝那青年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