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1 / 2)

魏景征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首,見滿地的鮮血,覺得這個地方,不太適合讓我修養,便將我從床上像小孩子一樣抱了出去。

我俯在魏景征的肩上,看見一群人被捆綁著,置於樹下。少泉一身黑衣,抱著把鬆紋古銅劍,矗立在一顆樹下,麵無表情的看著那群人。少泉見到魏景征抱著我出來,走上前問道:“這些人怎麼處理?”那話語也聽不出什麼情緒來,隻能見他說話時,牽動著臉上的那條龍,仿佛遊動一般。

魏景征沒有停下腳步,一直往前走去,直到有段距離後,一揮手,表示殺。魏景征是不想讓我看到這血腥的一幕,可我還是在魏景征的肩頭上,看著少泉帶領著人,像是在切菜一樣,在那些人身上留下幾個血窟窿。有些人沒有立刻死去,就在地上痛苦的扭曲著,呻吟著,場麵慘烈。

看著從那些人身上流出的殷紅色的血液,我又開始興奮了,不由咯咯的笑出了聲。魏景征聽見,憋起眉頭,將我稍稍抱緊了一些,加快了步伐朝前走去。

這幾天魏景征的府上,一片素白,房梁上用淨白紙糊著,掛上帷幕,帳子。各房的丫鬟,小廝,每人都是白頭巾,並一件白直裰,並在天井處搭起大棚來。

魏景征今天也難得在那身紅衣外麵套了件白衣,那白衣穿在身上,雖沒有紅色那麼張揚,卻給魏景征另外一種氣息,邪魅中摻雜著純真。魏景征似乎不是很喜歡這身裝束,在鏡前皺著眉頭,又隨手拿了一根紅色的繩子,將自己的頭發稍稍的綁了起來,他那張驚豔大陸的臉就這樣完美暴露出來了。

我坐在床上,看著魏景征那張臉,有些留口水,眼睛是怎麼沒有辦法移開的。魏景征將頭發整理了一下,便轉過頭,看我在看他,嘴角撇了一下,走到我跟前,伸手在我臉上捏了一把說:“你乖乖的,我辦點事就回來。”說完就消失在房中。

魏景征已經在我住幾夜了,有時飯也會在這吃,可能是擔心我的病情有變化,這樣在我身邊呆著能夠容易照看吧。魏景征睡眠真的很少,我沒事時,就是睡覺,每天醒來的時候很少,可每天夜裏,總會有微弱的燈火,照射出來。有時也會感覺自己身邊多個暖烘烘的東西,那東西總是貼著我,雖然有時帖的很緊,不過它不會再我這呆太長的時間,最多兩個時辰,就消失不見了。我也懶的計較,也不管。

我見魏景征走了,看看自己身上的白衣。魏景征其實沒有給我準備孝衣,一是我不出門,二是我不起床,天天都穿著裘衣躺床上,所以也就跟穿孝衣一個樣。我一斜身子,又躺倒了,繼續睡。

魏景征朝著棚子走去,仆從們看見了,紛紛朝魏景征行著禮。魏景征略微點了頭,示意眾人幹自己的活。到了棚子,按禮節給芳妃上了香,聽見外麵有人報:“四皇子,魯太師到。”魏景征連忙擠弄著眼睛,掉下兩滴淚來。

隻見魏景升帶著一個近六旬,須發皆白的老人,走將進來。那老人身穿直縫寬衫,腰係絲絛,一雙慧眼炯炯有神,卻給人很安詳的感覺。這人便是魯太師。

魯太師轉眼看見偷偷抹淚的魏景征,心裏不由的有些心喜,這孩子看不出來,還是挺有仁義嗎。在見他一身白衣,更添憂傷的氣息,魯太師對魏景征多少有些惋惜。見魏景征好些了,便給魏景征行君臣大禮。雖然魏景征還不是太子,但也是太子的候選人,地位還是要比魯太師的高。

魏景征擦了眼淚,急忙將魯太師扶了起來,說道:“讓太師見笑了。”

魯太師道:“三皇子人死不能複生,節哀順變呀。”

魏景征很是悲傷的說道:“讓魯太師擔心了,隻是沒想到太師會來看拙妾,真是她的榮欣,也不枉我疼她了。”

魏景升接話道:“三哥,在皓國誰不知道你最疼的就是芳妃了,可人現在都沒了,還是要好好保重身子。以後肯定會有比芳妃更好的了。”這句話分明就在拆魏景征的台,讓魏景征在魯太師麵前下不來台。

“四皇子,你怎麼能在芳妃的麵前,說這種話呢?"魯太師有些不悅的看了一眼四皇子,他認為不管魏景征以後會喜歡誰,至少此時是對芳妃有感情的,這個四皇子怎麼能在一個未入土的人的麵前說這種話,擾亂魂者的清幽。

魏景升見自己這招沒惹到魏景征,反而被魯太師說教了,心裏有些不平。

魏景征忙走上前去勸說:“四弟也是擔心我傷心過度,才這樣說的。我這個做哥哥的且能不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