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錢還來敢住店?看你們人模狗樣的,怎麼可能沒錢?”小二原本恭謹的臉瞬間變的凶神惡煞,對我和易知咆哮道。
“我們隻是錢包弄丟了,有必要這個樣子嗎?”我實在無法忍受店小二的汙言穢語,便跟店小二爭辯起來。
“你當............”店小二話還沒說完,隻見血從他的脖子處噴湧而出,形成一道血柱。店小二試圖用手捂住,可血還是源源不斷地流了出來,沒一會,店小二就歪斜的躺在了地上。
這畫麵太血腥了,好一會兒我才回過神來,聽見周圍的人都奔跑出店,並且大聲喊道:“殺人了,殺人了。”整個酒肆瞬間就炸開了鍋,人們像是跳進火坑的魚,唯恐這件事會傷及自己。
“你,你在幹什麼?”我本想轉頭大罵殺人凶手,誰知對方一點做錯事的意識都沒有。不知什麼時候易知以跑到櫃台裏,將裏麵的錢一掃而光。然後他彷如無人,大搖大擺得走出酒肆,當然不忘將我也拉扯了出去。
“怎麼能這樣?那小二也沒做什麼,你幹嘛殺他?”此時的我雖然駕著馬車,可還是忍不住抱怨幾句。而易知卻像從來沒有發生過這件事,絲毫不受我的幹擾,獨自坐在馬車裏閉目養神。
我說的口幹舌燥,什麼大道理都說了,半天等不到易知的答話,轉頭一看,他似乎睡著了。那我剛才在做什麼?這不是對牛彈琴麼?我憤憤地猛烈的抽著鞭子。
馬車行了不到十裏,從大路兩邊衝出幾個壯漢來,手持大刀朝我們砍了過來,嘴裏還喊道:“殺了他們,為二牛報仇。殺,殺............”
我見壯漢們嘶啞咧嘴的撲向我們,我的手就抖的不行。這一路上我們也沒得罪誰呀,怎麼這樣就有仇家了?那二牛肯定是就是那個店小二,都是易知惹得禍。我轉過頭,見易知還是先前的老樣子穩坐在那,外麵的危險好像沒有和他有半點關係。
那些壯漢揮舞著手中的兵器,眼看著就要刺向我,我嚇得隻得大聲的喊道:“易知,易知,你這廝..........”
“幹嘛叫的這麼親熱?”易知懶洋洋的說道。他手起刀落,隻見劍光閃過,對方壯漢的手臂已經齊根切下。那壯漢隔了幾秒才發出慘絕人寰的尖叫聲,他的血液猛烈的朝外噴湧著。這場麵刺激和其他壯漢們的心智,他們怒火衝衝得奔向我們。
此時的我,渾身冒冷汗,那感覺比原來做過山車刺激多了。我緊張的隻知道使勁的抽著馬鞭,讓馬跑快點。這馬也挺爭氣,沒兩下就擺脫壯漢的追趕。殺喊聲漸漸小了,我才舒了口氣,沒了危險,我的蛞燥又開始了,不停的數落著易知。
雖然知道易知不會打理我,不過我還是轉過頭確定他的存在。這一轉頭,才發現後車座空空如野,哪有他的影子。我忙不迭拉住馬車,轉過身尋找他。隻見易知還在剛才打鬥的地方,他一身茶色的袍子,身體輕盈的舞著劍花,像貓一樣矯捷,沒兩下那些壯漢就應聲倒下了。
易知挺直著身子站在原地,向我這邊望了過來。我心裏不禁打了個寒顫,天曉得我怎麼那麼怕他?對呀,現在不是逃跑的最佳時機嗎?一股喜悅從心底湧了上來。我對他做了個勝利的手勢,他隻是遠遠地看著。正當我轉身時,他僵直著身子朝後倒去。
易知絕對是裝的,這點我深信不移。我勒住馬在原地已經等了有一個時辰了,就等他起來,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再瀟灑的轉身離開。大太陽下麵,一輛馬車,遠處一個人橫倒在大路上,世間所有的聲音隻有知了蛞燥的叫著。
我用袖子抹了一把汗,歎了一口氣,算了,還是過去看看吧。雖然我很討厭易知,隻是如果我也這麼狠心把他丟在這,那和他殘暴的性格也就沒什麼兩樣了。我駕著馬車到了他的身邊,見他臉色比早上更白了,他全身蜷縮著,像隻熟透的蝦子。
雖然看他這樣,我還是保持一萬分的警惕。我拿著鞭子,輕輕打在易知的身上問道:“你裝死呀?快起來,還要趕路呢。”
知了的叫聲代替了易知的回答,我又僵持了好一會,才說服自己下了馬車去看他。我試著想把他抬到車子上時,才發覺他的身體燙的嚇人,不是發燒了吧!哼,隻有白癡才會在這麼熱的天發燒,我幸災樂禍的想著。
我費了九牛二虎的力氣才把他弄到車上,看著他無力得靠在車壁上,也不管他聽得見聽不見說道:“你這隻豬,能不能活著,就看你有沒有命撐到下一個村莊了。”說完,我心滿意足的駕著車,朝前開去。那種心理其實就是小人得誌,不過還是感覺把我原來的不滿發泄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