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好師父…師父你最帥了……\"
在蘇厝多次乞求趙誌明未果下,他得到了解剖兩具“綠巨人”的機會。
“那個,我要戳啦。”蘇厝一臉猙獰地拿起手術刀對準屍體。兩個沒接觸過腐敗屍體的實習生看著蘇厝一臉迷惑。
當刀尖觸碰那具已經形成巨人觀的屍體的表麵時,蘇厝一下子跑到了遠遠的隔離玻璃後麵,把排氣量開到了最大。霎時間,整個解剖室中彌漫著一股惡臭,過了整整五分鍾,氣味都還未完全散去,蘇厝手執手術刀,走到了解剖台的前麵。
“師父……\"兩個實習生惡狠狠地盯著方才獨善其身的蘇厝。
蘇厝尷尬地輕咳兩聲,因為戴了防毒麵罩的緣故甕聲甕氣地說道:“我說啊,你們倆雖然不是學法醫專業的,但是你們也得懂一些法醫學的基礎知識啊,要知道形成巨人觀的屍體含有大量對人體有害的氣體……咳咳咳,所以躲得遠一些才是明智的舉動。”
不過兩個實習生眼神犀利,不肯買賬。蘇厝隻好轉移話題說道:“開始解剖吧。”
無可厚非,趙誌明這個師父還是很體貼的,早已叫人剪下屍體所穿的衣物,讓人在一旁擺放整齊了。
說是要開始解剖,可蘇厝卻遲遲沒有落刀,他皺著眉頭看了屍體一會兒說道:“你們倆把其餘屍體的照片拿來我看看。”
兩個實習生對視了一眼,將照相機遞了過去。
蘇厝來回看了幾遍,用手術刀指著屍體說道:“你們不覺得相比其他屍體,這具屍體太過完整了嗎?”
的確,其餘的屍體無不白骨森森,唯有這具屍體,不過隨意地剮去了幾處肉。
“這具是唯一的女屍,”蘇厝抿著嘴,手中的手術刀輕觸著解剖台,“如果殺害這八個人的是同一個凶手,那凶手殺她的動機應該與其他的不同,查清楚這具屍體的屍源是個很好的切入口。”
說著他重新舉起了手術刀,一刀劃下去。由於屍體的腐敗,軟組織變得十分的酥軟,手術刀劃過的地方露出了墨綠色的皮下組織。
蘇厝手中鋒利的手術刀沿著屍體的下頷骨劃開了屍體麵部的皮膚。
一旁的實習生皺著眉頭,顯然,雖然主刀的人不是他,但是那種感覺他光是想象就已經覺得心中發毛,而蘇厝麵對著曾經那樣活生生地在世界上存在過,歡樂過,呼吸過的人,卻可以麵不改色地舉起手術刀,仿佛在他麵前的不過是一個物件罷了。
“屍體的麵部皮下組織顏色較深,應該是這裏有血管破裂,”蘇厝拿著手術刀指著屍體的麵部說道,“血液都從血管滲到了軟組織了。”
蘇厝湊近看了兩眼說道:“憑我經驗來看,應該是生前損傷。”他伸手掀下了屍體的麵部皮膚,這一動作直接使屍體的森森顱骨暴露了出來,著實嚇人。實習生條件反射地後退了一步,但還是“哢嚓”拍了照。
“麵部皮膚挫裂傷,鼻骨粉碎性骨折,顱骨骨折。”蘇厝說道。另一個實習生飛快地記著。
“凶手力氣很大啊,不過你們想想,殺人是擊打麵部容易還是擊打頭部容易?”蘇厝看著解剖台上的屍體,用手術刀輕輕點著解剖台的台麵。
記錄的實習生反應很快,他立即停下筆看著蘇厝說道:“難道凶手是精神病?什麼都不懂?”
蘇厝微微皺著眉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很難確定。如果凶手是同一個人,憑借他對女屍的處理手段不同,與切割屍體的手法熟練,我覺得凶手應該擁有獨立思考能力,不可能連這種常識都不懂。如果凶手不是同一個人,他是為了栽贓才把女屍身上剮去肉,扔到屍體群,偽造成凶手是同一人的現象,他能想到這些,就說明他絕對不會是有智力障礙的人。如今最大的可能,凶手應該是激情殺人。”他手中的手術刀指著屍體麵部:“這種傷,至少由幾十次敲打形成。”
拍照的實習生忍不住咂舌:“這得多大仇多大恨呢!”
“現在已經可以確認女屍致死原因是鈍物數次擊打麵部造成的,身上的那些被刀剮的傷口都是沒有生活反應的。”蘇厝伸了一個懶腰說道。
接著,蘇厝按常規提取了屍體的胃內容物確認了死亡時間在飯後四小時之內,死者最後所食應該是番茄炒蛋。
這時趙誌明和一起解剖的林法醫走了進來。這個和林建同姓同齡的林法醫也是一個健美型的帥小夥,不過身為法醫的他倒有幾分畏懼屍體,配合趙誌明解剖屍體時,嘔吐的頻率比負責照相的新手痕檢員還要高,支撐他堅持法醫工作的完全就是他那對犯罪分子的憎恨,與想要保護百姓的正義感。
“師父,您那邊屍檢完啦?”蘇厝滿臉寫著不可思議地問道,整整六具屍體,分配給他們再多的人手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屍檢完啊。
“怎麼可能,傻徒弟你真的被喊傻了啊?”趙誌明正眼都不看蘇厝一下,徑直走到另一個解剖台前觀察躺著的男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