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平此時已一己之力抵擋著整個寶豐市地區數年的降水量,已經到了極限。其實上古戰神刑天的力量是足以擋住這些水的,不過龔平畢竟還沒有拋棄肉身,一個凡人的軀體是不肯能承受的了這兩種力量的衝擊的,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此刻他周身的筋骨內髒早就被重壓化成了血水,從他的七竅毛孔踽踽湧出,一但這些東西流盡了,龔平也就隻剩下一層皮了,而一但肉體消失,寄托於肉體的強大力量也會因為失去了依托消失,那樣一來,龔平可就是真真正正的形神俱滅了。
“你撐不了多久的。”龍嬌嬌說著,從背後抱住龔平“不如我帶你離開吧,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我和馬菲一起幫你重塑肉身,逍逍遙遙的過上一陣子,或者一輩子吧。”
龔平道:“不行,既然我已經是個死人了,那麼我多堅持一會兒,多爭取一點時間,或許就有更多的人獲救。”
龍嬌嬌說:“就算你堅持了,我看這山也禁不住這水壓的,一個爆發出來,你這麼堅持還是無濟於事呀。”
龔平慘笑一聲說:“盡人事,聽天命。男子漢大丈夫活於天地之間,應該有所作為,即使是不可為,也不能不戰而亡。更何況此禍因我而起,我有這個責任。”
“你真是個傻瓜……”龍嬌嬌的淚又要來了,不過此刻她強忍著沒有讓她流出來。龍嬌嬌把一隻手放在龔平胸前懸掛的定顏珠上又說:“你是個傻瓜,讓我也變成了傻瓜……”說完她默念真言,一層白霜從龔平胸前的定顏珠上擴散開去。龔平正想開口為怎麼回事,可那白霜擴散的太快,頃刻之間就覆蓋了龔平的全身,讓他瞬間成為了一座冰雕。
看著龔平嗔怪的眼神,龍嬌嬌鄭重地許諾道:“我發誓,沒人會因為這些水死的。”說完,她再度現出本相,化身成一條河蛟,融入到那一片水中。
這水不是一般的水,它的壓力極大,密度極大,而且非常的寒冷。盡管龍嬌嬌天生的馭水術,卻還是感到運轉不靈。她感到周圍都凍麻木了,而且那水簡直就像粘稠的油脂一樣,讓她無法遊動,也無法呼吸。但是龍嬌嬌咬著牙,忍著冰冷和疼痛,極力遊動著,想維持這些水的向心凝聚力。漸漸的,龍嬌嬌的鱗甲開始脫落,意識也在漸漸的喪失。
“難道就這樣結束了嗎?”龍嬌嬌問著自己“或許這樣也可以讓我的靈魂上升天界嗎?”
當意識完全消失的時候,龍嬌嬌一動不動地懸浮在一個蔚藍的,兩丈直徑的大水球裏。這個大水球像一個巨大的珠子一樣,懸浮在離地一尺多高的地方,在水球的前方,立著一尊真人大小的冰雕,那就是龔平,他的姿勢還保持著推擋的動作,眼角掛著一顆血色的淚珠。
馬菲拉著奇特的大馬車,往洞外飛奔。路過古街的時候,看到吳敏、熊建國和一小隊特警正在撤離最後一批女孩子,偏偏這些女孩子被關押的太久了,多少都有了點斯德哥爾摩綜合症的症狀,居然不願意撤離,寧願繼續適逢她們的主人。好在這些警察雖然沒有單兵對抗旱魃的能力,對付這幾個女孩子還是易如反掌,盡管這些個女孩子又哭又鬧,又抓又咬,還是被這些特警製服了。就在這個時候,馬菲從裏麵衝了出來。那些特警見突然竄出來這麼個怪東西,以為是妖怪,舉槍便射,吳敏和熊建國也沒見過馬菲的本體,並且在他們的主觀臆想裏,馬菲應該是個人類,沒想到她會以這種形態衝出來,可是他們看見了“車”上還有十幾個女子,怕傷及無辜,才攔住了特警們的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