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公裏,如果全是靠走的,盡管龔平和馬菲都身體強健,可也不能算近,尤其是龔平,從小到大,也沒一次性步行這麼遠啊,思前想後他想出了一條妙計,於是他對馬菲說:“馬菲啊,商量件事兒。”
馬菲見他說的嚴肅,還真以為是什麼正經事,就問:“啥事兒說就是了。”
龔平道:“這麼說,你答應了?那太好了,你給我騎一下好不好?”此話一出,周圍的孤魂野鬼的目光一下都集中到兩人身上,那表情好像在說:“這家夥,膽子真大,說的折磨赤-裸-裸。”這倒也不能怪他們思想複雜,實在是這個騎字確實還有其他的含義。
馬菲一愣,臉蛋泛紅,看了看周圍一樣的目光,忙壓低聲音說:“你說什麼瘋話啊。”
龔平立刻解釋說:“不是晚上騎,是白天——現在騎一下。”
馬菲道:“現在……也不行……你在哪裏見過馬麵被人騎著走的?”
龔平一想也是,如果馬菲現出原形,那不就成了馬麵被人騎著走了?可就這麼一路走著去,也實在惱火。就在這為難的時刻,隻聽得陰沉沉的天空中有人喊了一嗓子:“任福祥接快遞啦。”然後嗚的一聲黑乎乎落下一樣東西來,哐當一聲砸在了地上,原來是一輛疑似寶馬的汽車。
雖然外形疑似寶馬,卻又不十分像,仔細一看原來是輛紙紮的祭品。龔平上前撫摸著車前蓋,無不羨慕地說:“真是好福氣呀,不用走路了。任福祥?任福祥快出來接貨啊。”連喊了幾嗓子都沒人答應,這時旁邊一個鬼魂伸出顫巍巍的手指指車下說:“陰司大人,剛才車下來的時候,底下砸了一個,您看是不是他?”
龔平彎腰一看,下麵果然砸了一個,而且已經砸扁了,便生氣地說:“陰間的快遞公司太不像話了,明明知道寶馬是危險品,怎麼還能到處亂扔呢?就算是砸壞了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嘛。”說話間,馬菲已經把那個倒黴的任福祥給拖出來了。
“給砸扁了啊。”
“是啊,不能動了呢。”
“我早就說離寶馬遠點,可他就是不聽。”
一幹鬼魂為著看熱鬧,嘴裏還不斷地評價著。唉……過人好熱鬧的毛病真是做鬼都改不了。
龔平看著壓扁的任福祥,問馬菲:“如果是人砸扁了鐵定沒救,你看這鬼還有救不?”
馬菲道:“做做人工呼吸,吹漲了就活過來了。”
龔平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救鬼一名估計也得有點,我們好歹還是救他一救吧。”
“好的。”馬菲說著,就要湊嘴上去,被龔平一把攔住說:“你做什麼?”
馬菲道:“不是你說救他一救嗎?”
龔平道:“是要救他一救,可是你也不能對他這樣啊。”龔平一邊說,一邊嘟嘴。
馬菲道:“人工呼吸呀,不就是這樣嗎?”
龔平撓了撓頭說:“可是,你那樣,我心裏酸酸的。”
馬菲聽了,心裏頓時美滋滋的,但是眼下的這個鬼又怎麼救呢?於是抬頭叫了幾個鬼過來幫忙,可是他們原本就早已斷氣,又怎麼把別的鬼吹得漲?
龔平見不頂用,就說:“幹脆我們拉他去前麵,找個修車鋪找個打氣筒……”
馬菲問道:“打氣筒……那也可以嗎?”
龔平也沒啥把握地說:“吹得漲就差不多可以吧。”其實他現在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能用用這輛寶馬車。
馬菲抱起那被砸成相片的任福祥放進後座,然後兩人麵麵相覷,原來這二位對於開車都是二把刀,見這路上鬼影重重,萬一再撞倒個倆仨的……
就在這時,身後響起了警笛聲,一輛標著“黃泉巡警”的警車開了過來,車上下來一個穿公差製服的家夥,對著龔平喊道:“嗨,那兩個海關的,我們在路上遇到一個裸-奔的,說是你們的朋友,你們過來認一下。”說著打開後車門,從裏麵提了出一個赤-條-條的大白胖子來,由於臉已經打的像個豬頭,龔平看了半天愣沒認出是誰來,倒是馬菲悄悄的指著說:“阿平,他……還帶著套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