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牛牛的故事(1 / 2)

牛牛當了一次誘餌之後,就被保護了起來,先是在一間警方保護證人的安全屋,然後在得知毛豆離開了孤兒院之後,又被送到了孤兒院,那裏目前有龍嬌嬌坐鎮,又新來了一個晏書文,應該是很安全的地方了。牛牛生平頭一次睡上了安穩覺,但是她睡不著,躺在床上回顧了自己的這一生。

牛牛出生在一個奶牛場裏,一出生就與母親分離了。

大凡被工業化圈養養殖的生物,無論物種如何,智力都普遍的低於同類物種,不管是豬牛還是專家,大都都不能逃脫這一自然規律。他們渾渾噩噩地活著,直到被榨幹最後一點價值後,還免不了挨上一刀。每當我們飲用那雪白的牛奶的時候,腦子裏誰也不曾想過,牛奶是怎麼來的,為我們生產這些美味食品的奶牛的命運是如何的,沒人想過。

牛奶都來自一種叫做奶牛的動物,這一點毋庸置疑。可有哪一種哺乳類動物的雌性個體會平白無故地天天從乳=房裏向外淌奶。奶水,是哺乳動物用來養育年幼個體的分泌物。

無論是人還是奶牛,一旦做了母親就會產生一種天然的幸福感,可是被工業化養殖的奶牛卻得不到這大自然的賜予;為了得到更多的牛奶,人們采用人工受=精的方法,讓奶牛不停的懷孕,不停的生育,這樣就可以不停的產奶了,可憐這些奶牛,一輩子也沒有見過公牛,卻在不停的懷孕!但還有比這更悲慘的,盡管奶牛一生,生育過很多小牛,但是牛甚至根本看不到自己的孩子,小牛也見不到母親,一生下來就母子分離。一部分小母牛被人工喂養,重複母親的命運,一部分被賣出去當肉牛;還有一部分進了生化工廠,變成了血清、蛋白和酶。但是對於這一切的痛苦的痛苦,奶牛那退化的智力並不能理解,他們已經成為工業化養殖的一個活體組成部分,一代一代地重複著悲慘的命運。然而,也可能出現意外,盡管這幾概率非常的低。

牛牛一出生就與眾不同,在被挑選是做奶牛還是做肉牛的時候,她第一次感到了恐懼,隨後產生的意識是‘我’,她從此知道了用‘我’來代表自己。

曲高和寡,牛牛很孤獨,她那時還不會人言,不能也人類交流,也不敢和人類交流,在她看來人類是一種危險的生物,但是她也沒辦法和其它奶牛交流,因為其他奶牛在她眼裏簡直就是白癡,無論她說什麼,那些奶牛也聽不懂,同樣地,對待這一隻與眾不同的奶牛,其他奶牛也覺得牛牛是個神經病,淨說些‘牛’都聽不懂的話。

曾經有位哲人說過,真理又是會掌握在少數人手裏,而在這種情況下,少數人是注定不能得到理解的,至少是暫時不能。因為絕大多數奶牛都重複著一樣的生活和思想,她們已經猶如一潭死水,任何漣漪都會被看做是異端,她們先如為主地認為,我們大家都是一樣的,所以我們是正常的,還好奶牛們沒有宗教裁判所,否則我們可憐的牛牛在沒做出一番事業之前就會被燒死的青草廣場上了。

不能與其他人交流,牛牛隻能靠冥想繼續鍛煉自己的智慧:他想到了‘我’‘我是誰’‘我為什麼在這裏’‘我在做什麼’‘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可不可以不這樣做’‘我不這樣做了之後會怎麼樣’一道有一道的人生難題就這麼解開了,她的感情越來越豐富,智慧也越來越高,可是這些並沒有改變她作為一頭奶牛的既定命運,她周而複始地重複著三件強加在她身上的工作:懷孕、生子、產奶。

在奶牛場裏的工作人員也不知道在他們的工廠裏有這樣一頭奶牛,事實上他們也是被工作麻木了的普通人,隻知道上班下班,偶爾周末和好友去一趟酒吧就覺得很幸福了,在他們眼裏,所有的奶牛都是一樣的,而且也沒有必要去觀察哪頭奶牛很特別。隻是在午休吃飯的時候,他們也許會閑聊幾句:“上次我們捉小牛走的時候,那頭母牛好像在流眼淚嘢。”僅此而已。

牛牛又一次的懷孕了,這一次她產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保住這個孩子,拚了性命也要保住這個孩子,所有的奶牛都認為她是在癡人說夢,命運都是注定了的,哪裏保得住?而且保住孩子做什麼呢?看不出有什麼用處,帶著一隻小牛不會讓你的生活有什麼改變,奶牛還是奶牛。直到有一天……

那天的月亮格外的圓,很多天文愛好者看到了無數的流星雨伴著月光灑下。這些流行非常特別,他們既是物質的,又不是物質的,他們可以穿透房頂,可以被生物吸引,牛牛很幸運地得到了一顆流星,隨後她就是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