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快就暗了下來,費事找了半天才找到青鬆觀祖師堂這片區域的電源開關,將燈打開後幾個人圍坐在一起吃東西,隻是道玄依舊跪在靈堂前,死活都不願意過來一起吃。
要知道以往的道玄都是那種沒心沒肺的樂天派,現在突然變得如此倔強,費事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勸說他,隻能任由著他發泄心中的悲傷。
這種情況下其實費事也有點吃不下去,畢竟元嗔道人也跟費事有點交集,並且曾經給費事提供過很多幫助,最重要的是,一直以來費事都將元嗔道人視作是他們的最強王牌,現在王牌還沒有發揮作用,便這麼去了,怎麼能讓費事他們不難過。
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費事已經將自己徹底代入了整個事件中,本來他就是一個打醬油想要記錄這一切完成自己的的,誰能想到時至今日,他已經完全融入了這次事件中,徹底與楊瑾和黃生他們坐在了同一條船上。
黃生也和費事一樣,一臉愁苦的表情,而楊瑾更是不善言談,整個餐桌上,也就隻有楊家輝一人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話。
“現在算是徹底完蛋了,人類這邊完全沒有了可以和黑幫組織主上以及那個神秘強者對抗的人物了,隻能是想辦法讓他們倆再對抗一次,然後我們試著看能不能得漁翁之利,不過這樣的機會隻有一次,一旦我們沒能把握住機會,無論是他們哪一方勝利了,接下來都會是我們的末日。”
費事這時候轉頭看向已經完全被那詭異的紋路覆蓋的終葵麵具問道:“大叔,上次我感覺你好像認識那個神秘強者,你倒是說說看,他究竟是誰啊!別說你不認識,好幾次你都露出了破綻,在這樣下去我們真的很難再相信你了啊!還有,終葵麵具是不是已經對你產生影響了?為什麼這段時間我感覺你變化很大呢?”
費事這番話算是說到楊家輝的心窩裏了,其實不僅是費事他們覺得楊家輝最近有了變化,就連楊家輝自己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他發現最近自己的情緒越來越不受控製,經常會產生失控的情緒,而且這些情緒也都很是陌生,仿佛根本不屬於楊家輝。
楊家輝知道自己隻是一個靈魂,沒有以前還是人類時候的那種敏銳的感覺,或許這一切都隻是他的錯覺,可這依舊是他心中的一塊心病,而且楊家輝也意識到,這一切,恐怕和終葵麵具脫不了幹係。
現在楊家輝無法抗拒那種情緒波動,隻能悄悄地隱藏起來,依靠自己的意誌力壓製著,隻是他也不知道這種情緒波動他還能夠壓製多久。
楊家輝心中雖然這麼想著,但肯定不會說出來,畢竟他不想讓楊瑾為他擔心,便立刻笑道:“我能有什麼變化?你大叔我活著的時候人稱千麵郎君,性格本身就是多變的,現在死了已經收斂很多了,你知足吧。至於你們說的那個神秘強者...實不相瞞,我確認知道他是誰。”
楊家輝這麼一說,餐桌上的三人,包括遠處的道玄都將目光投了過來,等待著楊家輝揭開神秘強者的麵紗。
楊家輝沉默了許久之後,才繼續說道:“雖然我知道他是誰,但我一直沒有告訴你們,你們就應該知道這其中的意思了,如果我現在告訴你們的話,你們中至少會因此死去一到兩個人,畢竟這人的身份太敏感,若是就此暴露出來,恐怕他會先下手為強,現在你們明白了吧,其實我這也算是在保護你們,就像蛞蝓不願意告訴你們一樣。”
楊家輝和俞阿姨都這麼說,著實讓費事有點抓心撓肝的感覺,忍不住問道:“你不說那我們自己來猜好了。”
楊家輝打斷費事的話說道:“就算你猜到,我也不會承認的,還是別浪費這個心思,想一想以後我們該怎麼辦吧。”
黃生這時候開口說道:“前輩,你剛才說的那番話我有點不太理解,雖然說青鬆觀的天罡陣圖一直是我們依仗的王牌,但其實一直以來我們對付妖怪的手段,都是通過終葵麵具來實現的,現在元嗔道人他們雖然不在了,但是終葵麵具還在啊,再說了你之前不是說,終葵麵具的封印一旦解除,你的力量就能大增,到時候就可以對付黑幫組織的主上和那神秘強者了嗎?怎麼現在對終葵麵具隻字未提呢?”
黃生說的這個疑問也是費事心中的疑問,楊家輝則歎了口氣說道:“你說你們對終葵麵具了解多還是我對終葵麵具了解的多?終葵麵具確實能給人帶來超越神明的力量,而且這個力量會根據委托人自身的身體素質以及生命力強弱而發生變化,但總歸會有一個極限值存在,根據我這麼多次和黑幫組織主上以及神秘強者的接觸,我發現就算將終葵麵具的力量發揮到極致,恐怕也不是他們二人的對手,除非能夠將終葵麵具的力量徹底解封,或許才能有一戰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