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賀遠航按照原定計劃,拿著厚厚的彙報材料來到了LK風險投資基金的辦事處,但是就在他準備到伊克的辦公室時,卻發現伊克不在辦公室。
在經過昨天晚上不愉快的經曆之後,賀遠航現在有點怕見到伊克。他怕見到伊克後,伊克又逼他趕緊完成契約。老實說,在目前的情況下,連賀遠航自己都認為得到藍友琴不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但是一想到一夕之歡後,自己所要麵對的情況,賀遠航心裏就忐忑不安。現在的賀遠航就像一隻鴕鳥一樣,不願意麵對現實,隻想著能拖一天是一天。所以伊克今天不在,賀遠航心裏開心極了,然而就在賀遠航準備離開的時候,辦公室裏一個文員叫住了他。
“你是賀先生吧,伊克先生正在住院休養,他要我轉告你,他在市第一醫院東大樓415病房,要你把年終總結的彙報材料送到那裏去。”
“什麼伊克住院了?”看著那個戴眼鏡的文員,賀遠航臉上充滿了驚訝,但是在驚訝過後,賀遠航心裏充滿的疑惑。
伊克是惡魔啊,惡魔也會生病?還有昨天晚上他還很精神,怎麼一個晚上的功夫就住院了?
“是的,三天前他就住院了,聽說是勞累過度。對了,這個果籃是我們的一點心意,因為伊克先生在住院前特別警告過我們,要我們不要去看他,他想好好休息。如果你要過去的話,幫我們帶過去好嗎?”那個戴眼鏡的文員一麵說著,一麵從辦公桌上拿起一個大果籃遞給了賀遠航。
沒辦法,誰讓伊克是老板呢,老板發話了,他這個小人物就算再不想見伊克,也隻能照辦。於是賀遠航接過果籃之後,打了個車來到了市第一醫院。
走進醫院,問清楚住院部的方向後,賀遠航一手提著公文包,一手提著一個大大的果籃,向住院部走去。
走到住院部大樓前,賀遠航剛準備進去,身後突然傳來一個驚訝的聲音。
“遠航,你怎麼會在這裏?”
賀遠航回過頭一看,臉上同樣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友琴,你怎麼會在這裏,還有你這是……”
原來叫住賀遠航的人是藍友琴,她此時正推著一個輪椅站在賀遠航身後不遠處,而輪椅上坐著一個五十幾歲的中年男子。
當賀遠航看到這個中年男子後,臉上驚訝的表情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疑惑和憤怒。因為賀遠航已經認出來,這個中年男人就是當初在餐廳裏給藍友琴金卡的人,換句話說,他就是華星集團的董事長鄭軍。
難道藍友琴還和這個老色鬼在一起?還是他們兩個……
在那一瞬間,賀遠航腦海裏一下子冒出各種各樣的念頭。
藍友琴當然不可能知道賀遠航此時在想些什麼,隻見她一麵推著輪椅走向賀遠航,一麵帶著燦爛的笑容說道:“我是來看我爸的,對了,你今天上午不是要向伊克彙報工作嗎?這麼快就結束了?還有你提著果籃是來看誰的?”
“你……你爸?”藍友琴後麵的話,賀遠航根本就沒有聽進去,隻見他長大了嘴,瞪大了眼睛看著藍友琴,臉上的表情更是變幻莫測。
“你……你就是……賀……賀……遠航吧。我……聽小藍……說……說起過你。”坐在輪椅上的鄭軍,也帶著微笑和賀遠航打了個招呼。不過由於中風的關係,鄭軍說話的時候不但嘴角是歪的,而且說出來的話還是斷斷續續的。
努力壓抑住心中的驚駭,賀遠航用低沉的聲音對藍友琴說道:“這位應該是鄭董事長吧,你們……”
也許是有些驚訝賀遠航居然認識輪椅上的鄭軍,藍友琴臉上的表情似乎有些尷尬,她用複雜的眼神看了輪椅上的鄭軍一眼,然後很平靜的說道:“我是跟我媽姓的。”
他們兩個是父女,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那天在餐廳裏,這個該死的中年男人不是……
賀遠航此時腦子裏一下子就亂了。
可以這麼說,賀遠航之所以會和伊克簽下這份契約,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不希望藍友琴成為這個中年男子的情婦。或許賀遠航是有私心,希望能夠在死之前能夠占有藍友琴,實現自己那卑微的初戀,但是由始至終賀遠航‘自認為’自己是在拯救藍友琴。畢竟和自己有過一段情,和做過別人的情婦,這是兩回事。
雖然自己活不了幾個月,但是就算自己和藍友琴沒有結局,在自己死了以後,藍友琴隻會被周圍的人同情,再加上自己‘留’藍友琴的一千萬,藍友琴完全可以開始新的生活。而做過別人的情婦,無論結果怎麼樣隻會讓人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