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薔傑討了個沒趣。頓時,沸騰的熱情,猶如燒紅的炭火遇到一盆冷水,冒氣了。他隻好讓司機調轉車頭,悻悻離開經濟信息中心大門,垂頭喪氣地回到花綻工地,哀求似地對相朝陽訴說在省城的遭遇,然後懇求道:“老哥,兄弟無功而返。我求你了,麻煩你親自走一趟省總公司,拿回項目撤銷文件,以便早日實現宗地和項目的過戶。”
相朝陽為難地告訴他說:“薔傑,我如今上調市上工作。區政府為了辦事順利,雖然,讓兼任副調研員,要求主管經信公司,輔佐梁經理盡快適應工作。談話雖是如此,可是,分工不明確。如今梁馨升任河濱區經信公司總經理,我也不好幹涉。宗地要走完程序,還得征得她的同意。我們靜下心來,耐心等候一段時間吧。”
在妹夫麵前誇下海口,自認為很好辦裏的事,卻遇到了極大的麻煩,找不到突破口,也就這麼拖了下來,薑薔傑無法麵對妹夫。
建築公司增加了力量,手續沒合法,是不能建住宅樓的,泉水、路橋公司不停薑薔傑。左等右等,手續毫無消息,轉眼兩個禮拜過去了,他心急如焚,再也等不急了,大有發瘋的跡象。薑薔傑十分鬱悶,就在他一籌莫展之際。突然,事情有了轉機,相朝陽打來電話:“薔傑,告訴你個好消息,中午11.20分,你準時到達市經信總公司夏宇彥辦公室,有重要事請協商,不得有誤。”
薑薔傑心裏很激動,急急忙忙來到經信總公司,一走進總經理辦公室,夏宇彥陰沉著臉,很不友好地說:“老薑,我們是有協議的,你怎麼能背著我們私自跑到省總公司?趙主任狠狠地收拾了我、相朝陽、梁馨總經理。絲毫不留情的訓斥說我們涇渭人怎麼如此沒有禮數。昨天,我與朝陽、梁馨親赴省公司道歉,趙主任囑咐我們與開發商打交道是不可大意的,不簽訂保證合同,省公司是不能出具撤銷書。”
薑薔傑沒想到相朝陽說地好事是這樣,這不是鴻門宴嗎?事到如今,隻有想辦法和解,連忙道歉:“夏總經理,都怪我趕進度心切,私自跑到省總公司。我也是為咱們的房子著想,原以為可以見到他們,可是,我連大門也沒進呀。解鈴還須係鈴人,你們河濱區的項目轉讓,還要你們幫忙,梁總經理你就原諒我吧。”
梁馨一臉不滿地說:“河濱區爭取的項目,實施單位也是涇渭市和河濱區經信總公司。告訴你們說,池辰月書記說了,沒有河濱區同意,任何人不得改變宗地用途。”
薑薔傑本來以為問題好解決,如今又冒出個河濱區政府,看來,問題複雜了。
夏宇彥好久才恢複了平靜:“梁馨說得對,幹什麼事都要講究規則,合乎程序,否則會亂套的。你以為省公司和我們一樣的思維嗎?人家畢竟是大公司,等級森嚴,見多識廣,要不怎麼能讓我們提防呢?官大一級,站高一層。天府省經信公司從事國內外貿易,契約精神就是強。”
相朝陽為了緩和氣氛,補充說:“我原來隻想盡快轉變公寓的屬性,改為商品房,卻沒有考慮到這麼多。如今,多虧夏總的批評。梁總經理,請原諒我的越權行為,相朝陽想那麼說聲對不起。”
梁馨也不客氣:“相主任,您如今是市級大員,又是協助區長的副調研員,領導能夠道歉,我很欣慰。今後還需多指點。”
相朝陽紅著臉,你好意思道:“謝謝你的諒解。今天,多虧上級領導提醒。我終於明白了市場經濟是法治經濟,不能感情用事,盲目相信任何人,應當以契約為依據。薑董事長,看來我們先簽訂職工商品房供應協議,方可完成項目轉讓事項。”
三人欲擒故縱,一唱一和,讓薑薔傑沒有了應對之策,心中發蒙,他要拜托尷尬。
薑薔傑自嘲內急,說了聲:“抱歉,我要方便一下。”急忙來到衛生間,撥通了史桂途的手機,詳細彙報了經信總公司的情況。史桂途早就知道事情辦成了,隻是想為難一下大舅哥,讓他離不開自己,就與夏宇彥聯合演出了這一幕。
現在,薑薔傑請示自己,明白他逃不出手心。就吩咐道:“大哥,你午飯務必請經信總公司負責人去秦王酒店,我們親自陪同。”
“遵命。”
薑薔傑興衝衝地回來了,滿臉堆笑地說:“夏總經理、相主任、梁總經理,中午我請客,你們看都誰參加?咱到秦王酒店敘敘舊。”夏宇彥沒有正麵回答,依舊在電腦看他的股票信息;相朝陽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相朝陽、夏宇彥、梁馨和市經信總公司班子成員出現在秦王酒店靈霄閣,能坐二十四人的巨大飯桌上擺好了酒菜,史桂途早就坐在沙發上等候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