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五裏之外有兩匹快馬追趕?這都聽得出來?真的假的啊……”見到野狼眼一本正經的樣子,初次領教他這門本事的江夏,忍不住暗暗懷疑。
在這一點上,程泗陽也是不敢相信。
可是正天門這邊,門主林傲卻是臉色一沉,顯然是對此毫不懷疑。
酒糟鼻看出了江夏的難以置信,解釋道:“我們這位野狼兄弟耳聰目明,真的與那凶猛的野狼一般,他說五裏之外有追兵趕來,那是決然不會有錯的!”
這邊,少門主林浪抱拳對他老爹道:“父親,怎麼辦?”
林傲沉思片刻,伸手一指,道:“咱們盡快藏匿至那邊的樹林之中,不管來人是善是惡,都放他們過去吧!”
雖然眼下多了江夏與程泗陽兩名得力強援,但林傲自己卻是在昨晚的戰鬥中受傷不輕,他的兒子及兩名手下,也是各自負傷。再加上上午剛剛在凱旋城鬧出了大動靜,此時若是遇上邪火派的人,免不了又是一場惡戰。
就算是最後己方獲勝,也不敢保證邪火派的追兵會不會留下什麼記號,給後來者標示出他們的行蹤……
“為了穩妥起見,咱們還是高掛免戰牌吧!”闡明了自己做出這個決定的理由之後,林傲帶著聽命於他的眾人很快的朝不遠處的樹林行去。
江夏想了想,也驅馬同行——在這種時候,沒必要逞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唯一原地未動的,便是時常思維怪異的程泗陽。
隻見他非常不屑的注視著眾人,連連搖頭,大聲道:“你們的膽子也太小了吧?咱們這麼多人,用得著怕那兩名追兵麼?”
江夏哭笑不得,回頭道:“林門主說啦,怕就怕這兩人與咱們交兵的同時,悄悄的給同伴留下記號,引他們的高手前來追擊!”
頓了一頓,又道:“再說了,四大爺,萬一來的這兩位,是邪火派中一等一的高手呢?比如……那位修煉到了‘聚合’境界的家夥……”
“‘聚合’境界……”程泗陽臉色微微一變,有些不情願的拉了拉韁繩,道,“也罷也罷!跟你們說,我可不是怕他,隻是不想太特立獨行罷了!嘿嘿,你們進林子裏看戲,我一個人在這裏殺敵,我可不幹,劃不來!”
江夏麵色稍顯難堪,心裏叫苦:“老大啊,您這算不算是在給咱們純陽八尊丟人呢?”
正天門那幾位此時自然都在竊笑,其中尤以年少輕浮的林浪笑得最為誇張,就差指著程泗陽的鼻子笑罵“老不羞”了。
“快些入林,他們的馬腳力極好,趕得很快!”野狼眼開始催促眾人。
不久之後,眾人才各自將馬匹拴好,暗自潛伏在了樹林之中。茂密的樹林深邃幽靜,遠遠的看去,根本發現不了丁點兒人影。
眾人尋位置藏好,均是沉默不語,心裏想的都是讓追兵快快過去。唯有程泗陽雙眼在林浪的身上掃來掃去,對於這個剛剛明顯在鄙視自己的小子,老頭子顯得十分不滿……
“駕!”遠遠的,道路的盡頭,傳來一聲清脆的叫喊。
眾人躲在樹林裏隱隱聽到這個聲音,都是微微皺眉——敢情來人是個女流之輩啊!邪火派倒沒聽說過有女弟子,看來這兩騎人馬倒不太可能是追兵。
眾人稍稍鬆了口氣。無論如何,還是要眼見為實,此時還不能輕舉妄動。
馬蹄聲越來越清晰,一白一灰兩匹健馬飛速而至,進入了眾人的視野。白馬之上,是一名體型瘦小的青年男子,一身的書生打扮,雙眼遙遙的望著前方的道路,臉上是一副有些焦急的表情。
灰馬稍後,背上乘坐的是一名書童打扮的少年男子,同樣是顯出幾分著急。
“還是男的嘛!”遠遠的看清二人的衣著打扮,江夏甚至懷疑,剛才的那個策馬的女聲,是不是這二人故意模擬出來迷惑他們的。
邪火派的人既然可以假扮成官差抓人,那再找人扮成人畜無害的讀書人,似乎也沒有什麼不可能。
不過讓眾人稍稍放心的是,從這二人的年紀上看,倒決然不會是什麼頂尖高手。
“唔!”就在眾人屏息凝神,靜待那兩名身份不明的“讀書人”經過的時候,伏在林傲身邊的林浪,忽然失聲叫了出來。
雖然對方可能不會是什麼高手,但大家都躲了這麼久了,最後關頭,顯然沒有人願意暴露自己。
所以在林浪剛剛半張開嘴,表情痛苦的發出半個音的時候,他的親生老爹反應極快,大手一揚,準確無誤的捂住了他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