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出言幫那兩名姑娘說話,無非是想勸那神秘流浪漢放人,然後自己才好施展實力,一探對手的深淺。至於能否問清楚那兩名姑娘的真實身份,現在看來,似乎並不那麼重要了。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流浪漢老大爺,竟然說出這樣讓人哭笑不得的話來!
這簡直就是激怒那書童姑娘的又一枚重磅炸彈……
“你這臭不要臉的老家夥,剛才一劍沒有刺死你,算你走運,瞧我再來!”彎腰去撿那蛾眉劍,書童小姐是氣得不輕。
此時那位書生姑娘似乎也有些沉不住氣了,她剛才急著離開,顯然是在刻意收斂自己的脾氣。可是現在,聽到流浪漢的一句戲言,又抬眼看到那條小路確實是通往山上密林,心裏也著實涼了半截。
但她的火力卻沒有向那流浪漢傾瀉而去,反倒是回過頭來,埋怨起剛才幫她說話的江夏來:“哼!你們三言兩語的騙了我們,現在又追上來幹什麼?難不成你們真是邪火派的?”
之前她一直懷疑江夏與程泗陽乃是邪火派的壞人,所以才故意沒有走程泗陽指給她的路。現在眼見著前路不通,猛然想到剛才自己或許是判斷錯誤,人家給自己指的路沒準就是真的……
尷尬之餘,卻發了小姐脾氣,不由分說的埋怨了江夏一句,算是勉強的掩蓋住了自己的窘狀。
江夏隻是苦笑,卻見那流浪漢目光一凜,聽他問道:“你小子是邪火派弟子?”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但江夏在這種原則性的問題上,還是要實話實說的。
“當然不是!這位姑娘誤會我了。”
那流浪漢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我瞧也不像……你剛剛接我一招,那手法雖然讓我瞧不出端倪,但卻決然不是火喇國的路數!”
江夏不由暗暗慶幸,自己剛才情急之下,依舊很好的隱瞞住了自己的身份,沒有輕易使出陽元派的武藝,而是憑借自己的速度和反應,隨手改了一下自己穿越前,從功夫片裏看來的動作。
沒想到,這動作成功禦敵之餘,還起了煙霧彈的作用。
那流浪漢似乎還在思考江夏的武功路數,卻餘光瞥見又一道劍光閃過——原來竟是那書生打扮的姑娘,腳尖輕輕挑起地上的蛾眉劍,一把抓住之後,順勢朝他刺來!
那一柄劍飛速前刺,卻在半途中變得恍惚起來,似乎是分出了許多分神殘影,讓人眼花繚亂。江夏看到這招劍式,便知道這姑娘武藝修為原來不低,想來是出自名門大派。
“嗯……她們要去找正天門林門主,而剛剛這老頭子又說那書童用的是什麼‘正天玄影劍’,莫非,這兩位姑娘也是與正天門好漢們一路同行的?”江夏暗道,“可是,之前林門主他們被抓,酒糟鼻老兄遇到我們之時,卻沒有提到她們……”
“好一招‘玄影幢幢’啊!”江夏思索間,卻聽那流浪漢響亮的叫了聲好。不僅叫好,還又一次的將對手的招式名稱給喚了出來,流浪漢的眼力著實歹毒。
被對手點出自己的招式名稱,書生姑娘看上去也沒有絲毫否定的意思,隻是手中的劍抖得更加輕快了。
玄影倍增,要想防禦,著實不易!
“鏘!”那流浪漢依舊是一動不動,等到那劍影襲到自己麵門的時候,方才輕輕的抬起手來,伸出兩指,飛快的探入劍影之中,一聲悅耳的脆響,竟是用極大的力道,將那劍尖夾在了雙指之間!
那書生姑娘顯然是頗為意外,很快便想到收劍回來繼續攻擊。可任憑她如何使力,那把蛾眉劍就像是生在了流浪漢雙指之間一般,依舊是紋絲不動。
“嘖嘖!”流浪漢笑嘻嘻的搖了搖頭,“小姑娘真氣修為倒是不俗,可是練這正天門的破劍法,是決然沒有什麼前途的,哈哈!”
“哼!”技不如人,又遭對方言語奚落,書生姑娘此時的臉色,與她的同伴相差無幾。此時此刻,兩位小姐都已經是無計可施。想要懲戒對手,或是弄清楚對方的身份,都是不可能之事,而此時若是想離開,又怕這古怪的流浪漢做出什麼驚人之舉來。
一時之間,二人左右為難。
江夏見那流浪漢道出對方武藝來路之時說得一本正經,又看到兩位姑娘的反應,知道此二人必然是正天門的弟子無疑。
便拱手朝那書生道:“這位小姐,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隻想告訴你,我之前正是和你們林門主一道趕路,他們早就脫離敵手啦!算起來,此時他們多半已經到達茶鋪,你們若是現在回去,自然就能見到他們。”
那姑娘將信將疑,不過最後看樣子,倒是信了個八九成,當即想走,卻又瞥了瞥那高深莫測的流浪漢,不知如何是好。
“哼!小姐,咱們走吧,別怕這老不正經的家夥!”倒是那書童氣夠了,拉了拉自家小姐,也不再假稱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