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真國明德六年六月,京城西郊駐紮的衛戍部隊軍營被人夜闖。軍營內被人日夜看管的噬沙獸王被這人騎走,軍營之中,無數士兵被這頭猛獸踏傷撞傷……
這個夜闖軍營的人,自然便是江夏。噬沙獸王似乎心有靈性,在感受到江夏的到來後立刻變得躁動起來,並且以最快的速度,突破了看管它的士兵圈,準確的奔向了江夏的方向。
在江夏的示意下,獸王小心翼翼的避開那些阻攔的士兵,從而也避免了傷及無辜。
飛速的奔出軍營,在外麵山坳的隱蔽處帶上了林芷蘭後,江夏騎著噬沙獸王一路向西南方向行去。
獸王在沙漠裏腳力驚人,行走如飛,而在滿是丘陵的道路上行走起來,速度便受了很大的影響。不過比起一般的千裏良駒來,卻仍舊要快上不少。
一路上二人碰上了不少盤查的士兵,而那些士兵,每每也能從很遠的地方便看清來勢洶洶的噬沙獸王。但是每一次,獸王都能輕鬆的帶領二人衝破阻攔,留下那一群群無奈的士兵站在原地兀自罵娘。
半日的功夫,獸王進入山區,人跡罕至的深山從中,朝廷的士兵再難遇見,江夏和林芷蘭的行程也顯得順利了不少。
到了傍晚的時候,他們才終於抵達了陽元山下。
望著眼前高聳入雲的群山,噬沙獸王長嘯一聲,在江夏的指引下,一路朝著主峰峰頂行去。
陡峭的山路逐漸變得狹窄,獸王那龐大的身軀再也難以容下。江夏便帶著林芷蘭下來步行,心中所想,是盡快麵見掌門金默然,闡明一切,尋求門派的幫助。
很快的,江夏見到了重回陽元派後的第一個人。
那是一名白虎峰的弟子,看樣子,是程泗陽吩咐他下山辦事。江夏曾和此人有過一麵之緣,知道他姓李名紹,算得上是程泗陽的愛徒。
“你……你是九師叔?”李紹見到江夏,立刻顯出一副吃驚的神色。
江夏隻道他驚訝自己這麼快便離開京城回了陽元山,便道:“我就是江夏。李兄,我要去麵見掌門,就不和你多談了,再會!”
他還沒有習慣以長輩自居,稱呼對方為李兄,並匆匆的想要繞開他繼續趕路。
沒想到,李紹卻擋住了他。
“九師叔,你是真不知道麼?”李紹依舊是滿臉不解。
江夏奇道:“知道什麼?”
李紹道:“朝廷已經飛鴿傳書發下令來,說您刺殺皇帝不成,畏罪在逃,要我們陽元派見了你便捉住扭送官府,否則……”
江夏聞言不禁苦笑:“快!真快!果然是壞事傳千裏啊,嘿嘿……”正色道:“否則會怎樣?”
李紹麵露苦色,答道:“否則朝廷便會將陽元派劃為謀反亂黨,再發兵取締!”這種威脅倒是在江夏的意料之中,一點也不稀奇。讓他稍感不解的是,那個榮崢為何有這麼大的膽子,用刺殺皇帝作為罪名來陷害自己不說,居然還膽敢假傳聖旨,威脅要對一個武林大派用兵!
他的權力真的已經可以隨心所欲到這種地步了嗎?
思索間,又聽李紹道:“九師叔,我家師父說他和您私交甚好,還說您決然不會做出刺殺皇帝的傻事。另外,八師叔也這麼和掌門師叔說了。可惜掌門師叔卻不知為何,仍然下令說隻要瞧見您上山,便前去通傳於他,他將親自前來將您拿住……”
江夏腦袋裏嗡的一聲,他隱隱的猜到,一向正直的金默然似乎變得有些不對勁了:“嗯……或許那封飛鴿傳書上還有什麼誘人的條件,讓金師兄無法抗拒呢?嘿嘿,姓榮的就這麼希望抓我回去殺頭?”
他不認為簡單的威脅便能讓金默然屈服,而現在事實卻擺在眼前,他也隻能做出這樣的猜想。
為了避免和培養自己的陽元派起任何衝突,江夏片刻思索後,放棄了起初那去麵見金默然的想法。對李紹道:“李兄,多謝你告訴我這些!掌門師兄這樣下令,那也是怕毀了祖師創下的基業,我可以理解。
李紹點點頭,道:“李紹今日根本未曾見過九師叔,現在便繼續下山,去幫師父搜購異獸去……”
江夏感激的點點頭。他決定在離開陽元山之前去見一見久未謀麵的陳悠然,顯然,李紹猜出了他的這個心思,並且沒有道破,而是選擇了裝傻。
目送李紹走遠,江夏歎息一聲,對林芷蘭道:“看來咱們隻能自己想辦法了!林姑娘你放心,我江夏答應了的事情,決然不會食言。那個凶手就算是真逃回了火喇國,咱們也要去將他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