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的話讓眾人都將信將疑,甚至連金默然等人也是大吃一驚。
程泗陽性子最急,當下便潛心閉眼,暗暗的運轉起煉化真氣的心法來,不一會兒,睜開眼來,滿臉驚恐的看了金默然和衛昆陽一眼,搖頭說道:“邪了門兒了,我真的一點萬物之精也捉不到啦!”
經他這麼一說,金默然和衛昆陽已是深信不疑,可台下眾多弟子之中,那一少部分辛辛苦苦才練到“強體”三級,剛剛才體驗到真氣攻擊的味道的弟子們,卻說什麼也不甘心。
他們不約而同的盤腿而坐,努力的想要通過自己的驗證,推翻剛才江夏和程泗陽的鑿鑿之言。
江夏任由這些弟子嚐試,自己轉過身來,對金默然等三人抱了抱拳,慨然說道:“三位師兄,江夏在這兒請罪了!”
三人都是莫名其妙。金默然道:“九師弟你平息了這場紛爭,著實是大功一件,又何罪之有呢?”他心裏雖然暗自埋怨江夏殺人過多,此時卻不好當麵說出來。
衛昆陽和程泗陽也是齊聲相問,他們看江夏不像是在說笑,眼下倒真似是犯下了滔天大罪一般。
江夏搖了搖頭,道:“各位師兄,江某不才,雖然是勉強鎮住了局麵,可要說真正平息紛爭,卻還是遠遠不夠的。現在陽元山天元枯竭,更是江某一手造成!”
這時候台下已經有不少的弟子嚐試完畢,切身感受到了周遭天地間的空空如也,猛然又聽到江夏如此發言,登時是驚怒交加。
不少弟子開始低聲發起了牢騷,更有不少膽大之輩,幹脆就張口大罵起來,所罵的無非就是江夏毀了他們這一生的前途雲雲。
金默然聽著弟子們聒噪,眉頭一皺,對江夏使了個眼色,接著發言道:“眾弟子切莫騷動!一切待老夫和三位尊者商議後,自當給大家一個交代!現在,大夥兒先散了吧!”
話雖這麼說,可那些並不甘心的弟子們又哪裏肯散去?他們巴不得台上之人馬上給他們一個說法。
“天哪,沒有了天元,就不會再有萬物之精,那咱們誰還能修煉出真氣來?”
“我看啊,陽元派天下第一大派的好日子,算是要到頭嘍!”
剛才江夏用一套說辭勸退了一幫意誌不堅之輩,如今留在平論台的,那可都是自小一心向武之人,紛紛議論聲中,猛然聽說自己心目中的武學聖地可能就此衰敗,又有誰不心痛?
金默然帶著江夏等人下了平論台,徑自去到了陽元殿。
這裏依舊停放著蕭水的屍身,門口還是由蒙昭陽等人把守著。
見到掌門領著三位尊者神色凝重的走來,蒙昭陽匆忙令人開了殿門,半句話也不敢問,放四人進了大殿。
四人依次給蕭水的靈位上了香。金默然率先開口問道:“九師弟,你剛才在眾人麵前說這種話,到底出於何意?”
他雖然確信陽元山的天元已然枯竭,但卻絕不相信這是靠一個人的失誤便能導致的。要知道天元那可是天地靈氣所生,蘊含了萬物的根源,在某個地方含量是多是少,濃度是高是低,那可都是由上天決定的。雖說凡夫俗子也可以引為己用,但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撼動這天地間的恒定原則。
金默然問這話,那就是在猜測江夏剛才如此發言,多半是有什麼他無法參透的深意了。
在三人灼灼的目光下,江夏很自然的搖了搖頭,道:“江夏所言,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三位師兄,事已至此,江夏也不得不說了——蕭老掌門留給我的那個秘密,我算是懵懵懂懂的參透了,之前平亂之際,之所以能如此隨心所欲,便是拜之所賜。
“當時我用的劍法,靈感確也是來自於邪火派的那‘火焰劍’,要說級別,也應當歸到‘聚合’境界中去。”
金默然等三人聽他這樣說,都不免對蕭水留下的那個秘密生出幾分遐想。可三人也都是明事理之人,知道蕭水既然沒把這重要的秘密傳給之際,多半也有他自己的考慮。又聽江夏將話題引到那什麼“火焰劍”上去,又不免更添了一份疑惑?
這和陽元山天元枯竭,到底有什麼關係?
江夏續道:“三位師兄想必也知道,這‘聚合’境界的武藝施展起來,創造出各樣的物質,必然要消耗一定的天元。”
這一點三人自然知曉,當初在孤葉城外的戰場上,衛昆陽和程泗陽甚至早就見識過“聚合”境界武藝的威力,聽江夏說到這些武藝的根本所在,都更是集中了精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