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聽到楚江蘺這樣說,心頭先是一驚,接著便覺得好笑,脫口問道:“你姓楚,你爹爹怎麼會是兵馬大元帥榮崢呢?”
楚江蘺也是俏皮一笑,道:“江少俠有所不知。你別看我爹爹今天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年輕的時候,那也是從普通的小兵當起的。”
江夏暗道:“原來還是位白手起家的元帥,真是佩服佩服!”他心中早就認定是榮崢暗中栽贓陷害自己,所以心頭這話說得倒是一點真心誠意也沒有。
楚江蘺續道:“後來爹爹好容易當了名尉官,在邊疆打了一場勝仗,回到京城受賞之時,才結實了我媽媽。我媽媽是當時的大元帥之女,她可是姓楚。”看到江夏那一副有些暈菜的表情,她盈盈一笑,道:“有些糊塗了麼?嘻嘻,其實也挺簡單的。”
江夏為她笑容所感,也笑道:“是挺簡單的,如此猜測的話,你爹爹當初定是入贅楚家了?”
楚江蘺道:“你猜得不錯。我外公深愛我外婆,自她老人家去世後就沒再娶,所以楚家就隻有我媽媽這麼個女兒。為了延續香火,外公才讓我爹爹入贅,約定生下來的頭胎兒子隨母姓楚。”
江夏一邊聽,一邊細細品味,心頭猛然驚道:“難道說……難道說她竟是男的?這簡直是開國際玩笑吧?”
見到江夏這副模樣,楚江蘺隱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搖頭道:“我可不是男人!你莫想歪了。”又道:“當年我媽媽生了我哥哥,當然讓他姓了楚。後來生下我,我外公見我生得可愛,也讓我隨了他姓。要不是後來有了我弟弟,爹爹怕是老大的不樂意呢!”
江夏這才恍然大悟,聽她說著她家裏的瑣事,卻像是在聽一個極其美麗的傳說故事,竟然一時無法自拔,還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見他怔怔的望著自己出神,楚江蘺忽然提高音量道:“楚大哥,咱們這第一拜,就拜天上的創世之神吧,求他老人家見證咱們兄弟二人的義結金蘭!”
說著低聲道:“來吧,這是第一拜!”
江夏知道這是演戲給外邊那群侍衛看,便跟著楚江蘺一起拜了一拜。
這才慢慢的從開場白的講述中走了出來,想起楚江蘺這樣神秘的來找自己,不知是所為何事,當下低聲問道:“楚姑娘千金之軀,不知為何把江某帶到這裏來,有何貴幹?”
他知道對方是敵人之女,理所當然的會猜測她是不懷好意,所以等他從對方的美貌影響下勉強走出來的時候,這話說得總算有些不冷不熱。
楚江蘺聽出他的語氣,峨眉微蹙,問道:“江少俠為何對小妹心懷不滿?”
江夏聽她這樣問,也忍不住不答話,回道:“江某倒不是對楚小姐不滿,隻是想問問,令尊現在大兵壓境,到底想幹什麼?要抓江某,何必這麼興師動眾?這廟外林中埋伏的人馬,怕是不下千人吧?”
楚江蘺一怔,笑道:“原來少俠早就知道了。想來是那幫江湖人士上山給少俠通風報信了吧。”
江夏哼了一聲,沉默不答。
楚江蘺也不生氣,續道:“你知道我剛剛喬裝打扮,那是要去做什麼嗎?”
江夏心道:“千金小姐圖好玩,到鎮子裏玩耍,有什麼好猜的?”
“你多半是在猜,‘千金小姐圖好玩,到鎮子裏玩耍’……”楚江蘺沉默片刻,一句話脫口而出,抬眼見到江夏臉上微微吃驚的神情,笑道,“看來我是猜中了。不過少俠這樣想,可是小看小妹了!”
江夏聽她賣關子,忍不住問道:“那楚小姐是去做什麼?難道你還能提先算到,江某會出現在那酒樓之上,丟一隻酒杯下去幫你麼?”
楚江蘺回想起剛在在尚武鎮上的遭遇,臉上微微一紅,搖頭道:“我可不是巫婆,哪能算中那些?不過我當時確實是想上陽元山去找你的,我跟侍衛們說,我要悄悄的摸上陽元山,把你這個朝廷欽犯給捉回來!”
江夏習慣了她之前的敘述方式,一看她表情,知道她多半又是在故弄玄虛賣關子,也不搭理,心頭好笑:“這群侍衛也真是蠢得可以,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千金小姐說的大話,他們也信?居然還真的跟著跑路……”
楚江蘺見他不說話,似乎有些泄氣,籲了口氣,大聲道:“大哥,咱們第二拜,就拜這尊土地神爺爺,請他老人家做個見證吧!”
伸手拉了江夏的手,二人齊齊拜下。江夏手中一陣冰冷滑膩,渾身一陣哆嗦,心頭不禁想歪了:“我二人這樣拜天拜地,倒像是在結婚成親一般,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