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馬車的車頂被一道劍氣掀飛,眾護衛吃了一驚,但也算訓練有素,有人大叫一聲:“有刺客!保護秦王!”
護衛們紛紛抽出腰間的佩刀,悍不畏死地衝殺上來,奔跑之中透出一股淡淡的殺氣,顯然是久經殺場的死士。
林宣咦了一聲,手中藍玉冰霜劍飛快倒卷數記,瞬間天空中多了數個飛行的肉塊。衝在最前沿的一排護衛沒有一個還是完整的。
盡管衝上去就是死亡,但是身為秦王麾下最精銳的護衛還是毫不猶豫地衝向林宣,手中的鋼刀在晨光中閃爍著冰冷的寒光。
沒等林宣再出手,一根長鞭已經當空襲來,隻聽得啪啪啪幾聲爆響,幾個護衛再次被紅果的荊棘軟鞭抽得倒飛出去,一時間馬車周圍到處都是滾地葫蘆,哀嚎聲一片。
然而,令林宣感到奇怪的是,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馬車裏端坐的那位,居然一點動靜都沒有,真是令人費解。
林宣的疑惑並沒有持續多久,馬車上便伸出了一隻幹淨的蟒靴,兩排細碎的紅寶石鑲嵌在靴筒左右,靴背上有金絲織成的青龍出水的圖案。林宣僅僅掃了一眼,便覺得這隻腳的主人定然是王公貴胄。
“秦王,刺客武藝高強,還請暫避,待王遠將軍趕到,定能活捉了此賊。”一個身著黑色鐵甲的統領沉聲勸道。
“阿長,你還沒看出來,我們惹了不該惹的人嗎?”蟒靴的主人緩緩走下馬車,在一幹躺倒的護衛之中站定。此人相貌平平,偏偏那股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氣度讓林宣心生奇異之感,如果易地而處,林宣絕對做不到像秦王這樣冷靜沉著。
不過,欽佩歸欽佩,不代表林宣此時的火氣不旺,相反,他眼中的狠意在看到這個秦王之後越發明顯,就是這個秦王的手下,將他爹打得生死不知。
林宣也不多言,手中寶劍再揮,一道湛藍色劍芒劃過半空,直指秦王而來。那位被叫做阿長的護衛,眼中閃過怒色,一提手中長槍在地上狠狠一頓,頃刻間,地麵上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響。一大片碎石化作流星一般飛向那劍芒而去。
林宣眉頭微皺,他看出這位護衛頂多也是煉體五重神變的境界,跟自己差距尚遠,但是這臨敵應變的經驗尤在自己之上,顯然也是一位久經沙場的老將。然而,經驗終究不能代替實力,林宣一動沒動,任憑那道劍芒輕而易舉地破開了那片碎石,然後餘勢未衰地衝向了那位叫阿長的守衛。
阿長眼中露出驚訝之色,但手底下絲毫不慢,手中長槍飛速連點,口中爆喝一聲:“太清一氣渾元槍!”頓時,猛烈的罡風卷起層層碎石滾滾向前,迎向了那道奪命的劍芒。
“噗嗤”阿長的長槍被毫不費力地斬做兩半,整個人倒飛出去,鮮血大口大口地往外噴湧著,眼裏的駭然再也不加掩飾。
剛剛要不是一隻金色缽盂的出現抵消掉了那道劍芒的衝擊,隻怕阿長早就如同他的愛槍一樣被一斬兩半。
“阿彌陀佛,施主還請收了殺心,上天有好生之德,萬萬不要再起幹戈。”一個穿著金色袈裟手持紫金缽盂的老僧緩緩走出人群,在林宣麵前站定,兩條長約尺許的眉毛當空飄舞,說不出的寶相莊嚴。
林宣怒極反笑:“剛才打我爹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個禿瓢來說話,現在吃了虧,才想起來上天有好生之德了?”
老僧麵色微怒:“施主,莫要苦苦相逼,秦王麾下高手如雲,糾纏下去,隻怕會對施主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