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何處是歸途(二)(2 / 2)

這個‘她’鐵定是張茜妮錯不了,是懷了石偉的孩子?為了這個孩子而吵架嗎?我腦袋好難受,覺得好累,就連去找張茜妮問清楚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渾渾噩噩的在學校裏晃了幾天,接到指導員的電話,說是於果果的案子結案了,四個人最低被判了十二年,要我告訴於果果,至少有些安慰,我敷衍的掛了電話,估計果果那邊,警察已經通知到她了,現在最好還是不要打電話給她,讓她無端想起那件事,隻增傷心。

這算是新年來唯一聽到的好事,卻覺得好諷刺,未迎來畢業,學校的時光早已崩塌到無法想象的地步,會不會還有更他媽惡心的事給我遇上。

老洛開始催我去他那裏,本跟他說愚人節那天去上海的,結果發生了石偉的事,都沒有和老洛電話,害他在那邊擔心不已,想想還是去他那裏待一段時間也好,這幾天老從夢裏驚醒,一會兒夢到石偉對著我哭訴,一會兒夢到於果果倒在血泊裏,每個夢都讓人喘不過氣來,我害怕的整晚整晚的亮著燈睡覺,我的精神臨近崩潰的邊緣,即便如此,我想念的那個人從未出現在我的夢裏。

我晃晃悠悠的上了11路公交車,決定去上海前,去看一下申艾,算算時間,她應該生了,路上買了些水果,見擔著擔子的老爺爺被風吹得瑟瑟發抖,多買了幾斤紅毛丹,老人家抖著手數錢,不住的說謝謝,幹涸了的眼睛突然濕潤起來。

到申艾家的時候,她男人正在給別人影印文件,申艾抱著孩子坐在屋裏頭喂孩子奶水,孩子臉肉嘟嘟的,皮皺皺的,看不出漂不漂亮,眼睛一直閉著,津津有味的吸著母奶。

小家夥吃飽,睜開小小的眼睛,端視著我這個陌生人,忽然笑了起來,小家夥的笑容讓我心裏暖了起來,生命原來如此脆弱的卻也如此堅強,他在努力吸取養分,努力成長呢!

“要抱抱嗎?”申艾問我,眼裏是從未見過的溫柔。

“我?可以嗎?”我有些害怕,申艾把小家夥小心翼翼的放到我的手裏,教我用左手托住小家夥的腦袋,他現在還沒有力氣自己抬頭,脆弱得好像一碰就會碎,我抱著他有些緊張,申艾細心把電烤爐轉向了我這邊,她男人熱了兩杯椰奶給我們端過來,繼續忙他的事去了,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

和申艾聊了會兒家常,絕口沒提學校發生的事,現如今她相夫教子,享著平凡的生活,沒必要在打擾她,從申艾家出來的時候,連續下了大半個月的雨突然停了,街道上多了些行人,中心廣場的音樂噴泉也開始噴了起來,放的是李宗盛的《漂洋過海離來看你》,他唱著‘陌生的城市,熟悉的角落,曾彼此安慰’。

我笑了笑,這座被我們曾踏遍的城市,現在卻是讓人如此難受,那些我們笑著或是哭著說著再見的人,如今都身在何方,我們彼此都明白,再見,真就遙遙無期了。

我傻愣愣的站在噴泉旁,看得出神,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那個聲音讓我心一驚,第一反應竟是躲到了噴泉池旁的雕塑後,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我們突然失蹤的餘大美女,身邊多了個西裝筆挺的高個男子,男子背對著我,我看不清他的麵貌,餘彤挎著男子的胳膊,甚是親密。

“你什麼時候搬來我這裏?老是住酒店不是個辦法。”渾厚的男聲響起,男子看著餘彤問。

“怎麼?這麼急切我去你那裏?有什麼企圖?”餘彤偏著腦袋問,語氣戲謔。

“我能有什麼企圖,你媽要我好好照顧你,免得到時候你去告狀說我照顧不周,我又得挨我家老頭子嘮嗑了!”男子語氣嚴肅,並不理會餘彤的玩笑。

“行了行了,等我心情好了就去你那裏!”餘彤擺了擺手,顯然對男子的一本正經感到有些無趣。

“以為交了個男朋友,結果是找了個老爹!”餘彤哼了聲,頭也不回的走了,男子搖了搖頭,並不在意餘彤的話,從容的向餘彤走了過去。

等到餘彤走了我都沒有勇氣出來質問她,為什麼要用我當借口拋棄阿咊,或是為什麼要拋棄阿咊,可我以什麼身份去質問她,憑什麼質問她。

阿咊他知道了嗎?所以他才選擇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