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清晨悄然來臨,床榻上隻剩李楓一個人,瓶子不見了,月魔走了,不留任何痕跡,仿佛昨夜隻是一場夢,長如一個世紀的夢……
盈月早已在天還未完全亮時離開了,抱著瓶子,一路向聖月廟飛去,腦中一片空白……
將瓶子交給了師父,拿了藥,盈月換回了平時的衣裳,一步步走回欞楓客棧,頭暈暈沉沉的,身體跌跌撞撞。回到客棧時,腦門上浸著冷汗,身體竟然開始變冷了……
盈月費力地走回房間,連手也開始僵硬了,怎麼會……今日離寒毒發作還有兩天,怎麼現在會發作……盈月掏出師父的藥吞了下去,寒氣才慢慢緩解……盈月倒在床上閉上雙眼緊皺眉頭,寒毒怎麼會提前發作……盈月的心慌亂地跳著,想到一係列最壞的結果。
小可和阿靜在臨近中午的時候回來了,兩人在府衙靜等了好久,告訴盈月李楓今早才回來,手臂受了傷,瓶子被拿走了,那瓶子的主人罵罵咧咧地走了,李楓隻說月魔跑了,他什麼也不記得,盈月默默點了點頭,於是兩人疲倦地走回房去了,盈月靜靜擦著桌子……
李楓回了李府,李父見其臂上的傷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讓他回去好好休息。房裏靜靜的,心卻不平靜,這裏,他就過了月魔,腦中盡是月魔的影子,但牆壁上的畫像使楓心中充斥著愧疚……但昨夜已過去,時光不會倒流……
我用無悔刻永世愛你的碑……盈月……對不起……李楓望著牆想著。
寒毒的提前發作讓盈月每天都是提心吊膽。然而又因為想了許許多多的可能性,使盈月越來越心慌。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天又一天,小可和阿靜有時會去府衙,但盈月沒有再和他們去過,李楓也再沒來過客棧。小可和阿靜雖看出了兩人之間似乎有什麼事,但因兩人都避而不說,所以也就不好再問什麼了。
當又一天的清晨來臨,兩個尖叫聲由遠及近闖入盈月的耳朵裏。但還來不及睜開眼睛去尋找聲源,盈月的房門便“咣”的一聲被推開了。
“盈月!盈月!他們要來了!”是小可的聲音,當盈月聽清楚這喊聲的來源,她的肩膀已經被緊緊抓住了。
“誰?……誰要來了?”盈月掙脫了搖晃著她的手,眼前是小可和阿靜,臉上盡是笑容和激動的神情。
“雲旭和阿宇啊!”阿靜回答了盈月的問題。
“他們要回來了?”盈月問道。
小可和阿靜一齊點了點頭。
“明天?”
小可和阿靜又一齊點了點頭。
“怪不得你們這麼激動……”
兩個人再次點了點頭。
“好啦,你們去和老板娘訂房間吧,不然明天他們來了該沒地住了。”
“恩,好的!”兩人一齊說,然後便跑了出去。
盈月輕歎一口氣,雲旭和阿宇要來了……以後的事更加難辦了……
正想著,那命運的鴟鴞又落在了盈月的窗台上,盈月從床上爬起來,解下鴟鴞腳上的信,鴟鴞帶著銳利的目光審視著盈月,當盈月看完信,鴟鴞抖抖翅膀走了。
紙上一列熟悉的字體:今夜子時,雲瑕如意。
那應該是觀月城中那個劉大富豪的寶貝吧……盈月想著,又是馬海城的爪牙開的,究竟怎麼回事……師父怎麼會與馬海城有過節……一串的問題在盈月的腦海中誕生,但盈月找不到答案,也沒有心思去想這些答案,因為,今夜,又會是一次兩難的選擇,怎麼麵對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