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逼迫(1 / 2)

清晨再次來臨,射入靈堂,射入欞楓客棧的那一間客房,陽光,叫醒了所有人。

李楓在靈堂跪了一晚,今日,便是父親入土的日子,他望了望父親的靈棺最後一眼,直起麻木的雙腿走出了靈堂。今日出殯,他不會去了,他已下過誓言,當所有人抬出父親的靈棺,他隻身一人在庭院中的楓樹下抱頭痛哭……

無聲了一夜,獄中開始變得嘈雜,獄卒似乎提了一句李大人什麼的,然後就出獄上街了。李大人,李楓的父親……盈月已不知世事,但可想而知李大人應是出殯了吧……透過獄牆就已聽到了街上嗩呐的悲聲,聲聲伴著哭嚎,叫人痛徹心扉……盈月從枯草地中爬起,透過唯一的窗,看到了那長長的隊伍,披麻戴孝的人們抹著淚,後麵跟著那黑色的靈棺,她沒有看到楓,但已落淚,隨風飄來的紙錢,貼在窗上的木欄柱上。盈月已無力去再看上一眼,順著那冰冷的牆壁癱坐在地上失聲痛哭……

站在隊首的是阿宇和雲旭,沉痛的心情無法比喻,隊伍的兩側是感到惋惜的一群老百姓,其中也站著那當朝天子——蕭凱。能有誰比他更痛惜,既是當朝天子也無法救自己的愛卿……還讓馬海城更加囂張……真龍天子又怎樣,無力的手攥緊了堅定地拳……

隊伍逐漸消失在遠處,街上僅留下濃重的悲哀。

牢門被打開了,盈月抬眼看到,原始馬海城。盈月不由而生一股強烈的厭惡。

“該叫你月魔還是盈月姑娘呢?”馬海城帶著陰險的笑,“隻帶你去個地方,借你一些東西。”

盈月什麼也沒有說,隻眼睜睜地瞪著馬海城,“給我抬走!”馬海城一聲令下,兩個官兵將盈月從地上拉起,半托半推地把她帶去了一個更加陰冷的地方——刑房。

雖心中已無什麼可懼,但這裏的寒氣,血痕,依然使人毛骨悚然,任由那兩個官兵將自己綁在十字的木架上,盈月仍舊一語不發,她不想讓馬海城看到她懦弱。

馬海城與身邊的一個穿著黑鬥篷的完全看不到臉的人說了一句什麼,馬海城接過那人手裏的一顆藥丸,然後徑直向盈月走來,用力捏住盈月的口,將藥丸塞了進去。

不一會,盈月昏了,寒毒卻發作了,“不要……”盈月緊皺的眉間浸出了冷汗,“好冷……好冷……”不久,盈月口中吐出得氣已泛白。

馬海城伸手摸了摸盈月的手,冰得如同從冰窖中出來,“這溫度夠了吧?”馬海城掏出一把短匕首,閃著寒光。

黑鬥篷也走上前摸了摸,“恩,應該可以了。”

馬海城用匕首挑破了盈月小臂的衣袖,露出白皙的皮膚,然而馬海城卻毫不猶豫地用匕首在她皮膚上狠狠地劃下一道深深的血痕,鮮血汩汩流下,盈月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而馬海城毫不理會,掏出一個白色的瓷瓶,讓血滴入瓶中,直至瓶滿,盈月也從昏迷中醒來,臉頰慘白毫無血色。

馬海城滿意地將瓶子蓋好小心翼翼地交給了那黑鬥篷,黑鬥篷接過瓶,鞠了一躬後走出了刑房,馬海城擦擦手轉身從一獄卒手中拿了一張什麼東西,放在盈月麵前,“真要感謝你把你的血借給我啊,現在,還有件事……”馬海城舉起那張紙,“你隻要乖乖在上麵按個手印,承認你是殺害李大人的凶手,那麼……”不等馬海城說話,盈月就吼出一句:“你休想!”

“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馬海城掐住盈月的脖子說。

“不畫!”盈月臉上原本堅定地神情更加強硬,寒毒隻一陣,在血流出了以後,就緩緩地恢複了原本的溫度。

“哈哈,這欣賞你這股子倔強!但……倔強給你帶來的隻有皮肉之苦。”馬海城放開了盈月,“給我打!”

獄卒手持一條長鞭,聽到主人下令,便迫不及待地走上前,揮舞著長鞭,耀武揚威。

眼看長鞭與皮膚接觸,盈月緊閉雙眼,咬緊下唇,下決心不讓馬海城看到自己的怯懦。即使那長鞭如火蛇般狠狠地灼燒著與它接觸的皮肉,劇痛,蔓延至全身每個神經……

當唇咬的滴血,再無法承受火蛇的灼燒,盈月一聲痛叫昏了過去。

馬海城一個眼神,獄卒自以為被重任似的扔下長鞭,舀一瓢冰冷的水,大搖大擺地走到昏厥的盈月麵前,毫不猶豫地潑在盈月的臉上,盈月猛地抽搐一下醒來,劇痛再一次襲擊全身,急促地喘息,此時更加帶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