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秘密(1 / 2)

營地重新恢複了平靜,風也依舊不停地吹著。

李楓坐靠在床邊的地上,失神地盯向一處,無法入眠。他將就大口大口地灌入自己的身體,也灌入了自己的神經,麻痹了所有知覺。什麼信任,什麼誓言,什麼愛情,統統都是一場騙局!對她的恨日益增長,卻依舊無法掩埋他對她的點點留戀……即使她殺了父親,她是月魔,她丟掉他的信任擅自逃跑……他仍然無法完完全全,徹徹底底的恨她!李楓握著酒瓶手緊了,一個清脆的聲音,酒瓶順著他的手重重地摔碎在他的麵前。

破碎的瓷片四下飛濺,劃破了李楓的臉,手,血漸漸地滲了出來,順著皮膚與淚摻雜在一起,一同滑落,血淚相容,好聲悲涼。

帳外的風很冷。盈月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微張的眼睛掠過那傳來摔碎東西聲音的營帳,心隨著這聲音也抽痛一下。手臂向撐起這沉重的身體,然而,才一動,劇痛就已侵襲全身,一個撐不住便又重新跌回地麵。她無聲地哭泣著,身上的痛既然這麼清晰為何還不能掩蓋住心中的煎熬……

狼牙月,依舊沉靜地映著大地,如同上天的眼睛,冷視著這一切,不為任何感情所動。

同一時間,另一個營帳內卻露出滿意的笑容,“幹的不錯,紫劍。”

“為主人效力在所不惜。”紫劍回答道,臉色稍緩,微微笑了一下,卻笑得有些苦澀“可屬下不知,為何如此?”

馬海城輕笑一聲,斜睨了一眼紫劍,紫劍立刻俯下身子“屬下多嘴了。”

“無妨。”馬海城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因為我們需要她的血,要她越痛苦,要她至親,至恨,至怨,至毒,至寒的血。”小小的白瓷瓶,透著不同尋常的寒意。

劍眯眼看了看,沒有說話,他不明白主人這句話的含義。

馬海城將白瓷瓶置於桌上,又掏出一粒丹藥,繼續說道“把這個給月魔吃了,然後待她的身體變冷,取些血來。”馬海城遞給劍另一個瓶子“不要被人看到。”

“是,主人,屬下明白。”紫劍接過白瓷瓶,重新拉上麵罩,拜了禮,退出了營帳。

馬海城踱步在燭光中,手持一張泛黃的舊畫卷,那是半個少女的臉,但他知道那上麵的字,也知道這畫上的秘密——將至親,至恨,至怨,至毒,至寒之血,滴於這畫的背後,通過至高,至尙,至珍,至聖,至尊之寶,觀其背後,便可得天下至尊之寶圖。那麼多年,利用聖月廟的長老,和前皇後計謀殺了皇帝的寵妃盈妃,又將觀月城屠城奪了那麼多的寶器都是為了它!

這麼多年的猜測,及實驗,得出的結論,就是利用盈月這個天生寒毒體質的血和李家家傳的月之璧,才可解出這畫背後的秘密。

然而,雖然盈月的血,達到了至寒,但長老說,意念是一種很強的力量,這血中的力量還始終不夠,所以至今還不能夠看清這畫背後的藏寶圖。

所以,他必須利用一切,做到所有可能令盈月,使其得血達到至恨,至怨,從而達到他所需要的程度。

夜,繼續寧靜著。

盈月昏昏沉沉地倒躺在地上,恍惚間聽到有人走近,盈月已無力知道是誰,虛長的眼睛什麼也看不清,但她知道那絕不可能再是楓……

腳步聲在不遠處停了下來,盈月感覺背後被人點了兩下,之後臂膀便被人抓住,身體隨著一陣劇痛而翻轉過來,喉中竟連痛叫也發不出,隻劇烈地喘息著,接著口中便被塞進了一粒什麼,然後被強迫著咽了下去。

身體像是寒毒發作般,一點點的開始變冷,緊接著,便陷入昏迷。

黑影抓過盈月的手臂,凝視了半晌,這月魔渾身上下傷痕累累,連血都充斥著毒,這是怎樣的一種痛……她如何忍受的過來……看著她昏迷的臉龐,黑影腦中浮現了半個時辰前的情景,“我不能……”明明是那麼好的一個逃跑機會,她卻說不能,眼中帶著那一瞬憂傷,讓他想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