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就有未婚妻了,歐陽惑卻突然感覺很寂寞。他並不愛方世媛,如果堅持走下去,就搭上了自己的整個人生。兩個禮拜之前,他還親口跟林姒柔說要追求她,兩個禮拜後,他卻答應了和別的女人訂婚。一切來的那麼突然,他感覺好被動。
天色已晚,他卻不想回家,因為家裏已經開始幫他張羅訂婚的各種事項。按照常理來說,他應該在場,他的任何意見都會起到決定性的作用,但是現在,他卻不想麵對那種場麵,那種氛圍。好像要訂婚的不是他,而是某個和他相似的自己。
沒有開車,一個人在暗夜中行走。路上的行人不多,周圍很安靜,他能聞到冬季空氣中潮濕的味道。一個念頭不斷在腦海中閃現,他想反悔,不想和方世媛訂婚。一直在想,如果vaya真的破產,他和爸媽就得露宿街頭,那時候,他還有資格對林姒柔說追求兩個字嗎?也許,真的到那時候,他也決不會再出現在她麵前了,他的自尊心不允許他那樣做。有錢、有身份、有地位的時候,他可以揚著下巴,高傲的對自己喜歡的女人說:“來做我的女人,我可以給你很多好處。”而當自己一無所有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甚至失去了對女人表白的資格。
不知不覺,他竟然慢慢的走到了林姒柔居住的公寓附近。抬眼望去,林姒柔位於三樓的公寓裏一片黑暗,現在這個時間,她大概還沒有下班吧?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突然從他身旁駛過,他認出了那是範文峰的車。不禁有些憤懣,這個家夥還真的死纏著林姒柔了嗎?
他加快了腳步,走進了公寓的小區。
範文峰的車在公寓小區的公共草坪上停了下來,範文峰先下了車,然後走到副駕駛座旁打開車門,把林姒柔扶了下來。林姒柔的右腳上纏著厚厚的紗布,在範文峰的攙扶下艱難的移動步伐。
歐陽惑立即走上前,看了看林姒柔的腳,問:“這是怎麼回事?你在哪裏受的傷?”
範文峰和林姒柔對歐陽惑的突然出現都表示出略微的驚訝。
範文峰問:“你怎麼會在這裏?”
“我在問你她怎麼受的傷?”歐陽惑說。
“登山的時候崴了一下,怎麼了?”範文峰回答。
“你帶她去登山了?”歐陽惑繼續追究。
範文峰疲於回答他突兀的問題,扭了一下頭說:“沒錯,不過那跟你有什麼關係?”
歐陽惑略感尷尬,但還是說:“我是說你既然要帶她出去,就應該照顧好她。”
範文峰一笑:“你現在管好自己的事才最重要吧?我聽說,你和方世媛馬上就要訂婚了,那麼現在還跑到別的女人身旁噓寒問暖,這算什麼?”
林姒柔聽到範文峰這句話,臉色一變。心裏陡然升起一股無名火!這個家夥,前幾天還信誓旦旦說要追求自己,現在卻又要和別的女人訂婚,說明當時他根本就在耍著自己玩的,現在到這裏來,是來炫耀的嗎?真是有夠過分!
“你們說吧,我先上去了!”林姒柔不高興的說,然後從範文峰手裏拿過自己的藥品,一瘸一拐的向前走。
範文峰殷勤的上前扶住她:“我扶著你啦,要是再不小心的話,傷勢會加重!”
歐陽惑看著他們兩人和諧的背影,突然反應到自己的多餘。沒錯,現在他已經沒有立場關心林姒柔的任何事了,為什麼還要自取其辱呢?果斷的放手吧,方世媛才是理智的選擇,他跟方世媛才有可行性的未來,林姒柔,隻不過是人生中的一段插曲,灑脫的轉身離開,才是歐陽少爺本身的風格,不是嗎?
可是,他卻一步也移不開腳步。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居然是範文峰打來的:“喂,哥們,你站在樓下是要當門衛嗎?”
原來他還在樓上觀察著他。
“沒有,”他歎了口氣回答:“我想一個人靜一下也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不過,我要奉勸你,你現在的情況已經不能自主選擇了,所以整理心情,用心去嗬護方世媛吧,她才是你的未來,林姒柔就交給我。”
“我知道,但我也要告訴你,請你照顧好她。如果有一天我發現你像對待別的女人那樣對待她,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這不是你該管的事!”範文峰掛了電話。
歐陽惑握著手機,抬眼瞪著林姒柔公寓的窗口,那個魁梧的身影轉身慢慢的走開了。歐陽惑默默的在心裏對自己說:林姒柔,不管將來我和誰在一起,我都會守護你。希望你保護好自己,不要再受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