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的樣子,媽媽好像也很動容,眼睛瞬間紅紅的,但老媽倔強且堅強的個性不允許自己流淚,於是大罵林姒柔:“你幹什麼啊你?!我還沒死呢你哭什麼哭?!”
林姒柔也失控地跟老媽大吼:“你幹嘛還要這樣說!我已經夠難過了啦!”
範文峰見情勢不對,於是上前勸阻:“兩位請息怒!還好現在問題不是很嚴重,我們努力照顧好伯母就是了。”
沒想到林姒柔居然瞬間把矛頭轉向了範文峰:“都是你啦!我說我媽媽找我有事,你非要去露營,現在怎麼樣,我媽躺在醫院裏我卻還在外麵瀟灑!”
範文峰有些無語,但也不敢反駁,隻是輕聲說:“……可是我也有說先去看伯母再去露營啊……”
“你還要狡辯!”林姒柔張牙舞爪想打人似的。
“好啦!好啦!你們兩個別吵啦!”老媽開口勸解:“都怪我,沒把自己照顧好……”
“媽……”
“伯母,不是這樣的,您誤會了……”
兩個人一起說。
老媽再次打斷他們:“我都快渴死了,有沒有人幫我倒杯水啊?!”
兩個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到醫院照顧病人的,於是都慌張的四處找水源。
林姒柔先找到水杯,到飲水機前給老媽倒了一杯水:“媽,關先生呢?怎麼沒見他?”
老媽接過林姒柔遞給的水,咕咚喝了一口便還給她:“他有急事先走了,今天多虧了他,不然我一個人還不知道要怎麼辦呢?”
林姒柔感慨的說:“媽,真是對不起,我應該經常去看你才對。”
老媽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範文峰,平和的說:“傻孩子,你也陪不了我一輩子啊,我先在不是沒事嗎?你就別擔心了!”
“伯母說的對,”範文峰接過話說:“你再這樣,我都快覺得我是罪人了!”
“難道不是嗎?”林姒柔回過頭惡狠狠的看著範文峰說。
範文峰故意裝的很弱:“好,我錯了,對不起。”
林媽媽看著兩個人打情罵俏的樣子,欣慰的笑了。女兒終於找到了歸宿,以後無論發生什麼事,她也就能夠放心了。
兩天過去了,歐陽惑依然糾結在那個問題裏。2000萬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他沒辦法控製自己不去想vaya,不去想董事長提出的條件。明天就是vaya公開拍賣的日子,如果再找不到錢,一切他就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了。
也許,他就應該安於現在的日子,不應該在想過去所有的榮光與富貴。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他也隻是一個平凡人而已。隻要做好自己董事長的位子,將來也可以找一個合意,甚至出身名門的女人結婚,生子,贍養父母。這就是他的人生,這就是他本來應該過的日子。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裏就是有一絲不甘。難道vaya就這樣被方寧海白白搶去,然後踐踏貽盡嗎?爸爸也許比他更難過吧?那是爸爸一手創立經營的集團,曾經看得比他這個兒子還要金貴,現在不知道要轉手何人,更不知道它將經曆怎樣的命運,爸爸一定和他一樣不甘心。曾經擁有過的,很難從記憶中抹去。
就這樣在放棄與不放棄之間徘徊,感覺自己像著了魔似的,沒辦法停止不去想這件事。隻要大腦有一絲空閑,董事長的條件和2000萬就不斷的在他腦海中跳躍,仿佛有一個巨大無比的黑洞在不斷的拉扯自己,並說:“隻要答應條件,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不知不覺,他的思想竟然開始輕浮和淡然了。不過是給別人做兒子而已,何必那麼糾結?再說,這場賭局,他未必會輸。那就咬咬牙賭一把,如果輸了,就願賭服輸!
這就是他的選擇,誰讓他沒辦法就這樣放過這個機會。
將近淩晨2點,歐陽惑撥通了澳大利亞的國際長途。
現在的澳大利亞也是夜間,董事長應該還在睡覺,所以許久都沒人接聽電話。
在他將要放棄的時候,電話被人拿起來了。
“喂?”是董事長沙啞的嗓音。
“我想過了,我答應你的條件。”簡單明了,直奔主題。
董事長似乎有些愣怔,沒明白這沒頭沒腦的電話究竟闡述了怎樣一件事。頓了幾秒,董事長同樣言簡意賅的說:“明天我把交易合同email給你,你在上麵簽完字再給我發過來。錢隨後就會打到公司賬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