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豫挑下一艘不大不小、外麵普通,裏麵舒適的船,帶江明月進船艙。
楚豫在坐墊上坐下,江明月才要坐,卻被他一手拉過去,坐在了他腿上,“小月,想爺了麼?”說著,他就朝她頸間貼過來。
江明月立刻推他,“別,你瘋了,船頭還有艄公。”
“爺才沒瘋,小丫頭,你以為爺真是來遊江的?別怕,這艄公耳朵不太好。”他說著,又往她頸間吮了幾下。
江明月正不知如何是好,卻聽見岸上遠遠傳來一陣聲音:“糖葫蘆,糖葫蘆——”
她眼睛一亮,立刻道:“我要吃糖葫蘆!”
楚豫仍然摟著她,“那東西連穎穎都吃膩了,有什麼好吃的?”
“好吃,我就要吃,你在這兒等一下,我去買了就來。”說著她就要起身,楚豫將她按住,一邊笑著一邊歎一口氣,“你等著,我去買來,敢掃爺的興,待會兒再收拾你這小丫頭。”
江明月臉上微紅,掩嘴偷笑。
楚豫走後,江明月看向遠處江麵,陽光灑在水波蕩漾的水麵上,頓時碎作點點金光,看上去如同滿鋪的玉片一樣,真的好看。
就在她覺得愜意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姑娘——”
這個聲音,還沒回頭她就知道了,是那個綺紅的聲音。她有些詫異地轉過頭,果然看見綺紅站在岸邊,此時朝她柔柔一笑,提了裙子緩步走到船艙來,在她身旁坐墊上跪坐下來。
“據綺紅所知,吳王身邊從來不帶丫環,如今吳王能將姑娘帶在身旁侍候,可見姑娘必然是吳王十分器重喜愛之人,綺紅實在仰慕。”
江明月不知道她為什麼要來向自己示好,一時有些愣神。
隻見綺紅一笑,繼續道:“當初在京城時,多蒙王爺照拂,綺紅在那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才能過得好些,後來世事蹉跎,與王爺一別已有三四年,如今與王爺再在江都相遇,綺紅實在喜不自勝。綺紅有心向王爺一表謝意,卻也不便登門造訪,所以想問問姑娘,不知王爺什麼時候再過來這江邊,或者如今王爺都往哪條街上去?”
說著,江明月便覺得有什麼要放到自己手上,她低頭一看,綺紅竟已朝她塞來一對翡翠鐲子,不由縮手,“姑娘,我……這個,我也不知道……”
綺紅笑,“妹妹怎麼可能不知道呢?我知道我這種人在妹妹眼裏實在是最不堪的,可怨隻怨,我沒有妹妹這樣的好命。”她說著,又從頭上取下一隻釵子一起遞向她。那是一隻鑲寶石的釵子,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真的是價值不菲。
“我知道妹妹這樣的身份,不定看得上這些東西,但這隻是我的一點小心意,還望妹妹看在大家同為女人的份上,幫幫我。”綺紅看著她,十分誠懇道。
如果江明月真是楚豫身邊的丫環,她也許真會和這女子說上兩句,可她不是,這讓她說什麼好。而且作為楚豫的王妃,被青樓女子請求幫助她見自己的丈夫,這感覺實在是……
“姑娘,我真的幫不上你……”江明月不知該說什麼好,將東西一並遞還給她。
綺紅還要說什麼,一偏頭,卻看到了江明月頸邊的紅色印記,隨後心下明了,不由收了首飾,冷笑一聲。
“看來如今王爺是換了口味了,連身邊的丫環都看得上眼了。”
她笑了兩聲,接著道:“不過小丫頭,不是我這做姐姐的沒提醒過你,凡事不要想得太好,做得太絕,不給自己留後路。四年前在京城,三大青樓五大歌舞坊的頭牌們,誰沒領教過王爺的床上本領?王爺的確是好,不過最實在的,當然還是手上的銀子,你以為這三五天就歇氣的恩寵,能讓你指望著過一輩子?”
“你……你少胡說八道詆毀王爺,我命你現在就下去!”江明月氣極,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發這樣大的脾氣。
綺紅沒想到一個丫環還能有這樣的派頭,略微吃驚,隨後很快反應過來,再次冷笑,“詆毀?怎麼,你該不會以為我剛才的話是在騙你吧?”
綺紅一手貼到她胸口,緩緩下移,停在了她小腹上,“王爺這裏,有一道小傷疤,是他去打仗時弄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