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然放洗腳水回來，看見她眼神空洞、無神的看著前方，沒有焦距。她整個人都像是被抽空了一樣，剛醒來的時候還會哭，現在連哭都不會了。就像沒有靈魂的木偶。
他現在倒是想讓她哭了！
“蘇小晴，給你洗個腳了。”
葉然把她的腳放在水裏。
“水溫是不是剛好？我有量過。”
她的腳也這麼冷……
雙手揉搓著她的小腳，想把自己的溫暖傳給蘇晴。
蘇晴依舊呆滯的看著前方，沒有變化，任由葉然為自己洗腳。
“好了，腳洗完了。”
葉然甩甩手，拿起擦腳布。
這是他選的最柔軟的布，他要確保這些布料不會傷到蘇晴。
他繼續給她擦腳，明明是第一次給她洗腳手法卻很熟練，仿佛已經練習了很多遍。
“手指甲是不是長了？”
擦完腳，他拿起她的手仔細的看。
“文成，拿指甲鉗來。”
真是的，手也這麼冰冷，她就像是沒知覺了一樣。
他握著她的手，心裏好像被針紮。
蘇晴不語，她的身體被葉然放到床上成坐躺。
她回神看著文成送來指甲鉗，葉然和往常一樣溫柔的笑著看了看她，然後低頭替她剪指甲。
他技術很好，兩下就把她的指甲剪成一個漂亮的半圓。
“以後別做指甲了，刮到自己怎麼辦？”
葉然對她說。
蘇晴鼻子一酸，又想流淚。可是她必須要忍，她不能再哭了，不能再讓葉然為她擔心，也不能在這麼軟弱下去。
“我們蘇小晴的手又白又香，那些手模都比不上。”
她的手摸起來軟軟的，沒有繭子，是富家大小姐才有的手。
他每說一句話，她的心髒就會多一下顫抖。
葉然裝作在剪指甲不經意的問出來：“蘇小晴啊，我都沒聽你說過你爸媽的事情。”
蘇晴的手顫抖一下，像是害怕，又像是抗拒。
葉然眯了下眼睛。
“能給我講講他們嗎？”
蘇晴默然。
葉然，怎麼會問起這個？難道他查出來什麼了。算了，她現在沒力氣去想這些。
見她不說話，葉然也沒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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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葉然抱著蘇晴睡，勞累了一天的葉然很快便睡著了。
蘇晴被葉然抱著，卻一直沒有睡著。她接著月光仔細的看著葉然的臉。
從下巴，到嘴唇，再到鼻子，最後是眼睛，還有眉毛。
為什麼越看越陌生？
蘇晴垂下眸，這眼睛，鼻子，嘴巴每一樣她每天都在眼裏，腦海裏。早就已經熟的不能再熟，可是為什麼現在有些陌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