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了一會兒路已經將近午時了,懶洋洋的太陽照在陸君函身上不禁讓他想睡午覺的感覺。天氣不是很好,抬頭看去天空不遠處大片的烏雲正朝這邊飄過來,看樣子不久應該會有一場大雨。
陸君函看了看四周,如今他正處於荒郊野嶺,要想投宿必須得下山才行。但仔細看前方道路似乎還有一大段距離,現在又睡意正濃。
忽然,陸君函看見山頂上有著一處屋簷,眾多的樹枝擋住了視線看不清屋子的全貌,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但至少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陸君函不在遲疑當下驅馬朝山頂趕去。
那是一座破廟,雖然殘破但占地麵卻比一般的寺廟要大上幾分,可以想象這裏曾經也是香火鼎盛的聖地。
推門進去,正對大門是一尊如來佛像,原本金漆塗飾的法相早已經黯淡無光,有些地方甚至已經掉漆,露出本來黑黝黝的銅塊,整個房子結滿了蜘蛛網,燭台和香爐隨意倒在桌上,桌麵的灰塵足有一指多厚,幾隻老鼠被開門聲驚嚇到,發出吱吱聲到處亂竄。
陸君函在佛像後找了塊相對幹淨的地方坐下,這座寺廟雖然破敗,但陸君函從小在封魔穀長大住的是茅草房,喝的是山泉水,簡陋與奢華在他的心裏根本沒有多大的概念。
旁邊有一堆茅草,陸君函隨意的拍打兩下灰塵,墊在後背,眼睛一閉就沉沉的睡去,因為他太需要休息了。
……
睡夢中的時辰總是過得很快,陸君函慵懶的撓著臉,為什麼臉上總是癢癢的,似乎有人正用狗尾巴草故意蹭他的臉。
陸君函睜開眼,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屋外也下起了大雨,嘩嘩嘩聲不絕於耳,雨水不斷拍打著房頂,那聲音聽起來總給人一種不知名的寒意。
陸君函又撓了下臉,偏過頭看去,一隻雪白的小白兔正在他的肩頭,或許是怕掉下去,小兔子不斷的挪動身體,一會兒頭轉過去,一會兒尾巴轉過來。陸君函看見那兔子的後腿上綁著一條黃色布料,係口處還被綁成了蝴蝶結的模樣。
陸君函小心的抱起小兔子,走了出去。
傾盆大雨還帶著閃電,閃電之後,陸君函看見佛像前跪著一個人,一個女人。穿著黃衣翠雲衫,雙手合十正對著佛祖法相虔誠禮佛,在她麵前的桌上,香爐和蠟燭似乎已經擦拭過,三柱高香插在香爐上,三束青煙冉冉升起,整個寺廟似乎也有了點它原有的模樣。
“妖怪也會禮佛嗎?”陸君函問道。
白秋琳沒有睜開眼,開口說道:“人性本善,妖怪亦是如此,不管是誰他的天性都是善良的。”
陸君函說道:“妖如果善良世間也不會有那麼多妖怪害人傳聞了。”
白秋琳睜開眼,看向陸君函,清澈明亮的眼睛仿佛要把陸君函看個透徹,陸君函也毫不忌諱的與她對視,完全沒有害羞的意思。
過了一會兒,白秋琳似乎沒有看出什麼結果,說道:“曆史由強者書寫,每年死在人類手上的動物不計其數。偶有兩個心術不正的妖,便會被你們誇大其詞,肆意書寫。”她頓了頓,又接著說道:“其實妖怪的善良,你們人類已經很好的證明了。”
“你是說萬獸園?”陸君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