偵察營一排按照師部的計劃成戰鬥隊形展開,士兵們背著並不沉重的背包,背包外都裝著兩個M72火箭筒,幾乎除了狙擊手和機槍手外都帶著火箭筒,很多支步槍掛著榴彈發射器,一排在昨天就走在全營的最前邊,今天依然是他們打頭陣,很多膽子小的士兵都埋怨軍官對他們過於殘忍,很多積累了一點殺敵經驗的士兵都異常興奮,他們端著自動步槍慢慢的邁著腳步沿著昨天的行軍路線前進。
遭到炮兵毀滅性打擊的安南國陸軍部隊已經撤到五公裏之外,他們的警戒陣地幾乎就在中南戰區炮兵的射程之外,被75毫米榴彈炮打怕了的安南國軍兵都知道對手舍得拿炮彈往死砸人,很多士兵都灰心喪氣,對這場戰爭失去了信心,他們很少見到自己的炮兵壓製敵人。
營指揮官李誌剛跟在狙擊手後邊小心的前進,機槍手端著笨重的T57機槍在他兩側,一排的後邊就是地麵部隊指揮官陳仕隆、戰區指揮官雷雨田以及宇文陵,他們三個都把警衛部隊留在後邊,跟隨他們的隻有幾個衛兵,宇文陵第一次換上野戰服端著槍跟部隊一起行軍,他隻在戰壕裏安全的體驗過戰爭,進攻作戰對他來說很陌生,他習慣於在地圖上,在電腦上指揮戰鬥,親臨一線跟隨部隊進攻還是第一次。
一排的士兵走出去七公裏之後一個敵人也沒有發現,部隊稍微有些疲憊,營長李誌剛命令,“在堅持一會,在走幾裏地就休息,繼續沿腳印向西麵前進。”他下命令的時候看到地上有很多炮彈坑,這一片地方是昨天沒來過的,顯然敵軍在昨天撤離時遭到了炮兵的猛烈打擊,一個個觸目驚心的彈坑依然存在,很多未爆的炮彈也能看的十分清楚。
尖兵走在最前邊,大家忍耐著潮濕悶熱的空氣,走了兩個小時誰都不想走了,李誌剛張開嘴剛想喊休息,對麵的敵人哨兵端起AK槍射出一串子彈,“噠噠噠”一個點射尖兵仰麵倒地,一排的士兵立刻臥倒隱蔽,十幾支T65自動步槍一起開火,把第一個開火的敵人打成篩子。
被擊倒的尖兵翻身趴在地上,子彈就粘在防彈衣外,要是AK槍從十幾米的距離射中他的防彈背心他就可能被打死,隻是敵人離他稍微遠點,稍微有點過時的防彈衣還是把子彈擋下,被擊倒的尖兵恨的牙根都癢癢,端起步槍用槍榴彈射擊敵人的隱蔽處,榴彈爆炸之後聽到一群人都在喊叫,顯然榴彈碎片給他們造成很大的痛苦。
“榴彈器射擊。” 李誌剛自己也打出一發榴彈,排裏的士兵隻要有榴彈的一律跟著打,十幾枚榴彈落在敵人的戰壕裏先後爆炸,戰壕裏直往出冒煙和火,雷雨田趁這個機會使勁向前匍匐前進,他動作敏捷的靠到被榴彈炸過的掩體附近,摸出兩枚手榴彈扔進戰壕,爆炸之後戰壕裏痛苦的呻吟聲沒有了,他結束了敵兵的痛苦,繼續往前趴了一段之後翻身進入敵人的戰壕。
站到滿是屍體的戰壕裏,雷雨田用打開無線電把袖珍話筒拉到下巴附近大聲喊:“你們都傻呆在那裏幹什麼,立即過來占領這裏,機槍手先過來。”喊完以後雷雨田把步槍放在一邊,把戰壕裏的敵人屍體搬起來放在戰壕的西邊,幾個屍體立即變成了胸牆,機槍手把槍架在屍體之間,很多步兵進入戰壕以後看到屍體立即嘔吐不止。
營長李誌剛少校也是第一次這麼近的距離看到死人,他現在才對步兵有了新的認識,以前他當炮兵的時候很少看到死人,更不會用屍體加固陣地,一排剛有一個班進入戰壕,周圍三個方向立即射來無數的曳光彈,在白天這些曳光彈看上去就是個小白點,密集的小白點紛紛飛向雷雨田所在的戰壕,警戒陣地淪陷以後敵軍從其他三個方向的陣地裏向這射擊,雷雨田縮著脖子任由子彈從頭頂飛過,他用自己的聲音壓過機槍的射擊聲,“一班注意隱蔽,二班三班不要動,趴在地上不要動。”
宇文陵感覺到高射機槍的子彈就貼著自己的身體飛過,他知道敵軍喜歡用高射機槍平射,他以前看書知道的,可這次他是真實的感受到高射機槍的死亡威脅,死亡離自己這麼近,可他還不想死,他端著T65步槍用槍上的光學瞄準鏡向子彈飛來的方向看,遠處一挺高射機槍就在叢林的掩護下射擊,距離十分近,戰友們被機槍壓的抬不起頭來,宇文陵清楚的看到高射機槍後邊的那張臉,一個戴著頭盔的敵人兩眼看著他所在的方向,大口徑高射機槍不停的噴射子彈,光學瞄準鏡裏看到槍口的焰火格外明亮,他瞄準敵人打開槍上的保險,扣動扳機自動步槍進入連射狀態,半梭子彈飛向正在平射的高射機槍,機槍手的臉上挨了一槍,五點五六毫米子彈進入敵兵的腦袋後劇烈翻滾,子彈從臉上打進去再後腦造出個血窟窿,宇文陵看著敵人倒下去,高射機槍停止了射擊,其他方向的兩個機槍還在響,他打開榴彈器的保險,對著機槍陣地補射一枚榴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