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上了巴士後,選了最靠前的一個座位,舒舒服服地躺在椅子上,眯著眼睛打了個盹。過了大約半個小時,虎牙朝巴士後麵的廁所走去,沿途仔細而小心翼翼地將車內的乘客迅速掃視一遍。
獨眼不在。刀疤也不在。虎牙心中竊喜,看來這兩人是真的沒有跟上來!當然,虎牙自是早已清楚所謂的刀疤,其實就是易胖子扮成的。雖然直到現在為止,虎牙還是不太明白身材高大臃腫肥胖的易天明是用何種方法扮成十幾歲的少年,但他就是能確定:刀疤就是易胖子!
化妝術加上瑜伽?虎牙給出自己的猜測,無論那胖子會哪些神奇手段,他都不會驚訝。而在這次逃離基地的事件中,易胖子的每一次布局,每一步行動,虎牙都看的清清楚楚,還能因勢導利,為自己所用。唯一一件虎牙沒有弄明白的事,就是那胖子的真實目的。胖子絕不是個蠢人,他做出這許多事來,到底是存了怎樣的想法呢?
打開水龍頭,看著鏡中臉色蒼白的少年,虎牙搖搖頭:這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過去了,就用不著再多作考慮了。雖然在自己的計劃中,逃跑大計還沒有結束,但不管怎麼說,總算是初步甩掉那兩個家夥了。
洗完手,虎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借著柔和昏暗的車內燈光,翻起自己帶著的那些大部頭書。虎牙看書很快,一目十行,還能過目不忘,短短半個小時就把一本“十萬個為什麼”和一本“十萬個不知道”翻閱完畢。
又到了一站,灰狗停了下來。虎牙把已經看完的兩本書往椅子上輕輕地放好,拿起另外的幾本大部頭,把土灰色的帆布包往腋下一夾,瀟灑地下了車。就如同在最開始的那個站台上獨眼和易胖子猜測的那樣,所謂去新墨西哥?那隻是煙霧彈罷了。
虎牙在車站外買了一塊便宜的電子表戴在手腕上,又到售票處買了一張到阿肯色州的灰狗巴士車票。等了一段時間,灰狗到站。虎牙上了車,還是選擇一個靠前的位置。在車上看了半小時的書後,虎牙揉揉眉心,閉上眼開始睡覺。
灰狗開的又快又平穩,巴士內的人幾乎感覺不到顛簸。美美地睡了一覺後,虎牙打著嗬欠醒來,看了看手表,06:20。虎牙回憶了一下在上一個站台看到的巴士發車表和阿肯色州某一站的到站時間,又不引人察覺地觀察了一下巴士內的其他乘客,起身往廁所走去。
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讓自己精神好一點,虎牙抬頭看了看鏡子裏的自己。不看不知道,一看虎牙嚇了一大跳:鏡中這個熟悉的秀氣少年是自己麼?那為何一頭黑發竟然白了至少五分之一!
什麼情況?
未老先衰麼!?虎牙盯著鏡中的自己,眉頭微微皺起:到底是腦力使用過度,還是受了某種輻射,又或者是體內某種隱性疾病發作?可是,自己身體沒有絲毫不適的地方啊。虎牙抬起袖子擦了擦臉,苦笑一下:一夜白頭這種事情以前隻是當笑話和傳說聽過,沒想到真的會發生,並且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算了,既然身體無恙,頭發是黑是白隻是小事。拿定主意,虎牙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一本書,一邊看一邊等待著終點站的到來。一個多小時後,灰狗終於到了終點,緩緩地停在站台。虎牙隨著人流下了車,在車站外隨便找了一輛出租車,拉開車門鑽了進去。
“去哪?”黑人司機嚼著口香糖問。虎牙在後排擺了個最舒服的姿勢:“阿肯色中心公園。”“那可有點遠。”司機一邊吐泡泡一邊從後視鏡看了看車後麵的小孩。“正常打表就好,”虎牙笑笑,“放心,車費我還是有的。”
司機搖下車窗,把口香糖吐了出去:“那走吧。”車子一聲怪吼,轟隆隆地上了車。聽著這轟隆隆的怪響,虎牙吃了一驚,忙問原因。“車子的一點小毛病而已,”司機滿不在乎地說,“就是聲音大一點,速度什麼的絕對沒問題。”車子開了幾分鍾,果然如司機說的那樣,又快又穩,除了轟隆隆的怪聲外,倒也沒其他問題。想著先前司機往車窗外吐口香糖舉動,虎牙暗想:看來,美國司機的個人素質也不怎麼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