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老洪來接虎牙的時候，隨口問他今天學了些什麼。虎牙頗有些得意地道：“今天吳老先生專門教我認字。我都學了三千多個字了！”“三，三千多個字？”老洪有點納悶，吳涯那家夥到底在幹嘛？就算是自己這種不懂教書育人的外行，也明白基礎學習這種事情，一是不能偏科，二是不能太過急躁。他倒好，先是隻教認字，又逼著虎牙一下子就學三千多個字。
俗話說的好，一口吃不成個胖子，老洪可怖相信吳涯教書育人幾十年，連這點都不懂，警惕地問：“吳涯怎麼教你的？”虎牙想了想，道：“老先生先是給了我一個兒童導讀器，讓我跟著上麵學習那些拗口的拚音。等我學的差不多了，吳師又給了我一本新華字典，讓我先把上麵所有字記熟再說。我翻了大半天，因為要查看那些字的定義和解釋，所以隻記下了三千個漢字。”
老洪暗罵一聲，虧得自己和他還有那麼幾分交情，這家夥就這麼教人的？一個導讀器和一本《新華字典》就把自己送過去的學生打發了？這個不負責的老家夥！不過說起來虎牙也當真不簡單，僅僅一天不到的時間，就能識得三千個字！如果不是大小姐事先跟自己說過這孩子潛力不可限量，自己此刻說不定會驚訝得連下巴都掉下來。
不過，吳涯那家夥完全就是誤人子弟嘛，隨隨便便丟本字典就讓人去自學，那要他這老師又有何用？且再等幾天看看。老洪打定主意，若是吳涯還是這樣地敷衍了事，自己就不用再跟他客氣，還是趁早為虎牙再換一個補習老師的好。
晚上，當虎牙躺回床上的時候，意識之海中的李萬又出現了。這次李萬一點都不客氣，開口就是一頓訓斥：“虎牙，你今天表現的太過突出了！”虎牙納悶道：“你指的是什麼？”
李萬哼道：“什麼事？當然是指你半日熟記三千字的‘壯舉’！你不是一直想要偽裝麼？這次怎麼這麼高調！”虎牙有點鬱悶：“半天熟記三千字很離譜麼？”
“不是很離譜，”李萬接口道，“是非常非常非常離譜！你想想，你一個從沒上過學的人，上午還在學習拚音部首，下午就能熟記三千生字。可對一般的小孩子而言，就算要學好那些拚音都要學上一個星期！你這難道還不離譜麼？”虎牙陪笑道：“這，我這不是因為沒有參照物的緣故麼。”
“你最好還是把你的棱角收斂一點，”李萬冷笑道，“不然要被有心人發覺你的與眾不同，到時候又會有大麻煩。”虎牙慢吞吞地反駁道：“有心人？我已經能確定陳錦繡對我沒有惡意，相反對倒是照顧的很。還有，老洪和劉哥對大小姐的忠心毋庸置疑，肯定也不會對我起什麼壞心思。至於陳天下，那就更不用擔心了。知道我比一般人聰明些的，除了我腦海中的你，大概也隻有今天我去見的那個補習老師吳涯了。你莫非是認為他會對我不利？”
李萬哼了一聲，沒有回答。虎牙歎口氣，又道：“我已經十六歲了，不是那些剛入學的小鬼。我的基礎知識完全就是一片空白。為了以最快的速度，最大的限度，來學習我所不知道的知識很文化，我並不介意讓自己表現的聰明一點。別忘了，有了智慧，才有了保護自己最基本的砝碼。”
李萬點點頭，冷冷道：“你說得沒錯，你腦袋聰明，城府也深，並且無時無刻不在拚命地吸收所有對你有用的東西。得了那些知識的幫助，無論是金錢，還是權勢，想必對於日後的你都不是什麼難題。但是！”說到這李萬突然停頓下來，虎牙眯了眯眼，靜靜等待他的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