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淨空寺前做鬥場(1 / 3)

詞曰:

回首千年多少事,枯榮幾度滄桑。春花秋月亦尋常。是非都似夢,成敗又何傷?

逝水忘川獨坐對,無邊沉默夕陽。息吹白發風自狂。逍遙身自在,詩酒路綿長。——調寄《臨江仙》。

——托缽村夫深知,人的壽命,如果能活到千年萬歲,那麼必然就能理解,修仙者之歲月漫漫而長,在這漫長裏回首,自能省悟無上禪意。甚麼盛衰榮辱,什麼愛恨情仇,那也都不過是一時泥沙隨潮水裹挾,終究還沉於水。

試看萬古長江水,江聲道盡人間事,如今有誰聽聞?托缽僧非此世間人,在那九重天之第二重天世界裏,修仙路長,積時長久處,自然是更悟禪境禪機。奈何此際,卻是樹欲靜而風不止。

話說當時,托缽僧聽得分明,這就是那高福俊的聲音。

托缽僧開了門,高福俊一腳門裏一腳門外,急急說道:“明塵道友,今日之事,我向道友致歉!目下有一件不利於你的消息,肯請道友看在高某薄麵上,且讓一步!”

托缽僧道:“什麼事?”

高福俊道:“白家與心鏡上人約了人手,要在淨空山對付道友,我這也是剛剛從淨空山下來,回臨沙城的路上,順道來告訴你們一聲。”

托缽僧聽了,不由得笑道:“莫非高道友此番回臨沙城,也是為了搬兵對付老衲?”

高福俊聽了,尷尬地說道:“明塵道友,事出無奈,我也不想這樣,請道友暫避其鋒芒,給高某從中斡旋的時間。”

托缽僧聽了,哈哈大笑,就說道:“高道友,任他八麵來風,老衲我自山高不動!”

厲文山、翠姑、小棒兒夫婦,還有徐文虎,數人都是直盯著高福俊看,特別是翠姑這麼一盯著高福俊看時,高福俊是身上燥熱,臉皮上刷地一下子汗就冒出來了。

高福俊囁嚅向翠姑:“明慧仙子,不是高某人不盡力,實是是高某在此次事件中人微言輕。家族之命,高某難以違抗,又且此事不僅是我們高家一家參與,還有白家,還有那心鏡上人。”

翠姑道:“不要說了,你可以回去了。”

高福俊聽了,一張俊臉窘得通紅,又繼而發白:“明慧仙子,我如今也是靈道境界了!說起來我得感謝你!”

“感謝我?你感謝我什麼?你走吧。”

“明慧仙子,我的動力,來自於你,請你理解……”

翠姑道:“你不要多說了。你們都合夥對付我師兄明塵了,你還要說什麼?”

高福俊不甘不願地轉身出門而去,猶自說道:

“明慧仙子,我實是事出無奈!諸位道友,兩大家族與心鏡上人已經調派人手,上淨空山興師問罪,請明塵道友近期就不要返回寺中了吧。”

說話之間,高福俊出門而去,那高大的背影竟是略顯孤獨與滄桑。

托缽僧對厲文山、翠姑、小棒兒夫婦說道:“高福俊能來給我們報信兒,也還算不錯。至於他們要對付我,這也不算什麼,你們隻在這邊呆著,我回淨空山走一趟!我倒要瞧瞧他們能使出什麼花招來?”

厲文山道:“明塵道友,我們本是一起來的,到了這個世界,我們自當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如今我們幾個,都也是靈道境界,自當助你一臂,豈能讓你自個兒去麵對他們?我們正好藏身在你的缽裏,帶上徐文虎,就讓他拜在那了塵門下,也更有利於文虎將來發展。”

托缽僧聽了,就笑道:“這樣也好。不過,如今我這缽內空間已經無法助人提升修為,你們呆在裏邊,隻怕不利於你們的修為提升呀。”

厲文山道:“我們隨你去,並不是要長期滯留在你這缽內世界空間裏,應該不會有什麼影響。”

於是托缽僧點頭,眾人再次進入缽內世界。托缽僧則是拄杖托缽,與徐文虎一起就往淨空山東高峰禪院裏來。

徐文虎自是去見那了塵,要拜他為師,從此修仙。托缽僧則是直入禪院,就有那了凡迎上前來說道:“明塵,你來時,可見有人在山下鬧事?”

托缽僧道:“未見。不知是何人要鬧何事?”

了塵凡驚訝道:“什麼?你竟然沒見有人鬧事,莫非他們走了?”

托缽僧聽了,早已知是那高家白家與心鏡上人來鬧事的了,於是就淡淡地對了凡說道:

“我直接上了東高峰,並不曾走主峰那邊。”

了凡道:“原來你不曾走主峰那邊,那邊已經被人家鬧翻了天啦。聽說那邊有人堵了山門,口口聲聲隻要你去交還他們的追風靈船,不然,就長堵山門,不見結果不罷休!”

——托缽僧卻是不知,此時主峰那邊,高家家主、白家家主、還有那心鏡上人,這三個正盤坐在淨空禪寺的山門口,而淨空寺內,那清遙與清玄,以及西高峰分院住持清宣三個大和尚也都是盤坐,與那三個是相對相向。

原來,高家、白家和心鏡上人作為一方,與寺中大和尚們分爭不清,又找不倒托缽僧,於是雙方就僵持成這種模樣了。